馮煥煥的心中,猶如打翻了百味瓶一般,對情郎的思念、報仇前的興奮、對今後的恐懼還有對自己的迷惘,百味雜陳。
面前的這個男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了三年的祥哥。
面前的這個男人,就是自己家破人亡恨了三年的祥哥。
面前的這個男人,也是自小就與自己有婚約的“相公”。
但如今,自己已為他人之婦,他也成了她人之夫。
多麼讓人欣喜啊,三年之後,自己終於見到了心愛人情郎。
多麼讓人解恨啊,三年之後,自己終於得到了報仇的能力。
多麼讓人嘆惋啊,三年之後,自己終於還是與他各為別人的枕邊人。
自己要怎麼面對他呢?
對了,想起來了,那一年他們訂婚時,他說自己要叫他“相公”。
自己便以這種方式,提醒他一下吧。
三皇子說了些什麼,馮煥煥並沒有聽進去,也沒必要聽。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有人會比自己更瞭解這個叫董祥的男人嗎?
“董長史,奴婢有禮了,多謝董長史盡力輔佐我相公,還請滿飲此杯。”這一句說出來,讓馮煥煥差點就繃不住了,多麼甘甜的味道,多麼讓人陶醉的一刻,這世界上難道還有比這更能傷害這個男人的手段嗎?
“您太客氣了,為殿下盡忠是卑職的本分。”
他從自己手上取過那杯酒的時候,那不經意之間的觸碰,差點將馮煥煥拉回到了過去,拉回到了那個兩人抵死纏綿的雨夜。只差一點,只差一點馮煥煥就心軟了。
但是聽到董祥的回話,馮煥煥就又醒了過來。
啊,這就是他的反應啊。
“盡忠”嗎?
對啊,這是他的理想啊,他一直在對自己說的“王圖霸業,造福黎明”啊。
他難道就是因為這個,才會殺了自己的父親,才會殺了他自己的父親,才會辜負了自己給他的一切嗎?
既然如此,很好,這世界上的確還有比這更能傷害這個男人的手段。
那就是打碎他這個理想!
看吶,這個男人甚至都不敢與自己碰杯,甚至都不敢看自己一眼,甚至都不敢與自己多說一句話。
多麼脆弱的男人,多麼脆弱的“鐵石心腸”。
馮煥煥行了一禮,就離開了。
臨離開前看了一眼在大廳中坐著的三皇子,想起他在自己房中的那般醜態,想起他在自己的諸般床第手段之下的不堪,又不免在心中對董祥加了一句感慨:
多麼脆弱的理想。
靈王府內的這些女人,也有不少姿色不遜色與自己的,奈何他們不懂男人,或者說他們不懂三皇子。
馮煥煥終於明白在群芳閣時,那兩個健(賤)婦總是對自己說著三皇子的事情,是做些什麼。
既然如此,你們需要,我也需要,不妨就各取所需好了。
九個月,自己把這群蠢女人料理了居然用了九個月!
這個時間讓馮煥煥十分不滿,復仇的心在不斷的鞭策著馮歡歡,哪怕多等一天,都是難以忍受的煎熬。
倒不是說這些女人有什麼難以對付,只是說三皇子實在太好色了。
這麼多女人。
難怪他們會找上自己,難怪他們會用女人來搞定這個三皇子。
就這樣的男人,怎麼會值得那個男人效忠,怎麼會值得自己的祥哥辜負自己呢。
上個月在枕邊對三皇子說了一些話,前天三皇子就將命令頒佈了下去。
他們說的果然不錯,這個三皇子剛愎自用但卻聽風就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