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叄,你能不能再幫我一次?!”田喜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強硬,就像柳叄幫他是天經地義似的。
柳叄目不斜視,揹著揹包往自己家的方向快步走去,田喜則跟在他的身後。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話,他一邊揮著手中的柳條趕人,一邊繼續跟在柳叄身後。
眼看著快到柳叄家門口了,田喜緊趕著跑了兩步,單手攔在柳叄身前,“柳叄!我這傷可是因為你!我在問你最後一次,你到底幫不幫忙!?”
柳叄輕蔑的目光劃過田喜肩頭的綁帶,冷冰冰的丟下一句,“不可能。”
“哐!”
柳家新換的木頭門重重合上,把田喜隔在了門外。
田喜被開除後,木材廠的職工們也都看清了一件事,田喜這個人沒有任何後臺。
秦廠長真正看重的人是柳叄,而不是這個田喜。看明白了這些後,原先被田喜欠了錢的工友們也有了底氣,他們集合在一起,在放假的時候成群結隊在田家門口堵門要錢。
田家一家子都快崩潰了。
田喜的事情,很快的傳到了他未婚妻王曉玲的耳朵裡。
王曉玲是個明白人,她當初之所以和田喜在一起,很大程度是貪圖田喜有個正經工作,是個鐵飯碗。
現在田喜不僅殘了,工作也沒了,竟然還欠下一屁股的債,王曉玲想也沒想,麻利的找了個小診所就把孩子流掉了。並且讓家裡人去村裡通知田喜家,自己要退婚。
田嬸已經出了彩禮錢,為了讓田喜結婚她借了一屁股債,這個虧她可不能吃。
田嬸就帶著田叔找到鎮裡,在王曉玲的家門口,坐在輪椅上叉著腰大罵起來。
“王曉玲,你又不是處女了,你不嫁給我們田喜你能嫁給誰!?”
田嬸這一招簡直就是陰損至極,她這一嗓子吼出去,半條街的人都圍了上來,對著王曉玲的家指指點點起來。
“呦,這老王家的姑娘這麼不要臉啊!”
“聽說前兩天還是把孩子做掉了呢!”
鄰里街坊的向來不嫌熱鬧大。圍在樓下說什麼難聽的話都有。
街坊們的聲音傳入了田嬸兒的耳朵,她幸災樂禍起來,王曉玲在這個鎮上就再也找不到男人了,一想到這裡,田嬸心裡簡直不能再舒坦了。
“你胡說什麼!?”
王曉玲的媽媽從二樓冒出了頭,指著田嬸開罵,“你敢汙衊我姑娘,我撕爛你的嘴!”
田嬸一見有人罵回來了,戰鬥的慾望被點燃,“我們家田家已經在村裡沒臉了,那麼王家的臉也就別要了。”
話音未落,一盆黑褐色的流體從天而降。
“大糞啊!快跑!”眼見的小孩兒尖叫了一聲。在場的人一鬨而散,包括推輪椅的田叔。
“啪!”
盆中的髒汙穩穩地落在田嬸的輪椅上,她從頭到腳溼透了。
田嬸一個沒忍住,中午吃的窩窩頭盡數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