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回答他。
過了一會,晚青妤再抬頭看他,只見他一張臉紅得幾乎要發紫了。他自己都羞成這樣了,竟然還要問她?
她輕嘆了口氣,低頭道:“什麼都別問,也別說,以後不要再問這樣的問題。”
“不過。”她往前傾了傾身,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腰身,主動抱住他,再抬頭,望著他驚住的眼睛,彎眼笑了笑,道:“可以送給你一個擁抱。”
她想,他想起母親的時候,與父親爭吵難過的時候,一定想要一個可以取暖的擁抱吧!
她抱的突然,不禁讓他呆愣住,隨後撫上她的後腦,將她的臉頰輕輕按在自己的胸口,想讓她聽一聽他現在砰砰的心跳聲。
暖暖的春夜裡,好像要把人暖化了。
灼灼燭光下,晚青妤頭一次見到蕭秋折的眼睛裡,好似流淌著一片攝人心魄的彩色仙河。
他的眼睛太好看了。
他動情起來太勾人了。
她……有點把持不住了。
可,最終,她還是把那份難耐硬生生壓了下去,輕輕撤開了身。
她幾不可聞地說了一聲“我先去洗漱”便快步出了房間。
蕭秋折望著她慌張離開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走到桌邊喝了一口茶,試圖平複心中的悸動。
她主動抱了他。
自母親去世後,他頭一次,被人主動抱。
原來被人擁抱是這樣一件另他激動的事情。
等到晚青妤洗漱回來時,他已拿著書坐在床邊,見她進來,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一頭秀發垂落,臉頰還帶著水汽,宛如一顆粉紅色的桃子。
她走到小榻前坐下,開始脫鞋子,輕聲對他道:“把燈吹了吧。”
他的目光依舊追隨著她,放下書,起身將桌上的蠟燭吹滅。
房間裡頓時暗了下來。
蕭秋折躺在床上,心跳依舊怦怦作響,房間裡安靜得彷彿只能聽見他的心跳聲。
晚青妤躺在小榻上,蓋上被子,被窩裡香香的,暖暖的,睏意開始漸漸襲來,待將要睡著時,卻聽到了蕭秋折起身的動靜,她迷迷糊糊地問道:“怎麼起來了?要喝茶嗎?”
蕭秋折穿上鞋子,低聲回道:“我不喝茶,到門外透透氣。”
晚青妤有些擔心地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蕭秋折感覺渾身滾燙,幾乎要爆炸了。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又低沉了一些:“就透透氣,一會兒就回來,你先睡。”
晚青妤沒再追問,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蕭秋折出了房間,站在院中,抬頭望著皎潔的月光,感覺身上哪哪都是燙的。
他走到院中的大樹下,一圈又一圈地踱步,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警告自己別再胡思亂想。直到夜色漸涼,身上的燥熱終於消退,他才回到房間,躺下休息。
這一晚,晚青妤睡得很踏實,而蕭秋折直到深夜才閤眼。
天剛矇矇亮,蕭秋折便已坐在桌前,開始處理公務。他先將手頭的文書一一批閱,隨後靜待晚青妤醒來,準備一同搬去蘭風居。他一早便吩咐下人將蘭風居收拾妥當,只等晚青妤醒來後一同前往。
今日午後他還有別的事務要處理,唯有早晨這段時光能陪她一同搬家。他見晚青妤睡得如此香甜,實在不忍心將她喚醒,只得坐在桌前耐心等待。
晚青妤醒來時,見蕭秋折正伏案忙碌,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輕聲問道:“你今日怎麼起得這麼早?”
蕭秋折轉頭看了她一眼,回道:“我平日裡一向早起。今日我們要搬去蘭風居,事情我已安排妥當,太妃那邊我也告知了。雖看得出她有些不悅,但並未阻攔。倒是江側妃那邊,怕是會心生不滿,今日不知會不會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