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佩蘭夫人》一詞,我的心頭一驚。我的身體顫慄了一下,感到有些眩暈。我緊緊地靠著安德烈好讓自己不要跌倒!
《佩蘭夫人》這對我來說多麼陌生而又突兀的概念。
這個稱謂到底意味著什麼呢?我能擔當的起這個稱謂嗎?
毫無疑問,我和安德烈相愛。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們的愛太過感性,太過純粹了!
這種愛象夢,象詩,象歌,象童話,她的太過美好,美好到了和現實社會不相容的地步了。
《佩蘭夫人》又是多麼現實多麼具體的稱謂呀!
那個英格蘭的姓氏,那些自負傲慢和我幾乎無法交流的家族。他們對佩蘭夫人概念的理解又是什麼呢?
以我們的現狀,就算不了考慮我媽媽的態度,讓我融入到那個我完全陌生的瑞士社會,併成為真正成為一個合格的佩蘭夫人是我力所不及的。而作為一個不合格的佩蘭夫人,我所面臨的各方壓力,也許是我根本無法承受的。
現實是殘酷而醜陋地,無論我們怎麼逃避它。它勢必會在某一個路口和我們狹路相逢。
安德烈曾問我為什麼愛他,我說我說不清楚,我的愛真的是純感性的!我不知她因何而起更沒有給她計劃走向。
有人說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就是耍流氓!多麼有目的性的戀愛呀!我真佩服這些人對自己情感的把握能力。然而,能把握的還算得上純粹的情感嗎?那種情感多少摻雜了理智的因素在裡面吧?
我承認愛情的最好歸宿是婚姻。可是,接納我們愛情的婚姻似乎就沒有我們的情感本身這麼純粹而無條件了吧!愛情是浪漫的,而婚姻是現實的!
走入婚姻成為佩蘭夫人。我和安德烈有真能力實現這些嗎?
看似般配而又真情相愛的我們,就象《天鵝湖》中的子齊格弗裡德和奧傑塔一樣,有一個魔鬼羅特巴特一樣強大的障礙阻擋在我們面前。
只不過魔鬼的名字不叫羅特巴特而叫——現實!
我毫不懷疑安德烈能夠能夠順利透過博士論文答辯,如同他可以擊敗明,超越達裡克,芬蘭人,波蘭人……他完全可以不理睬瑪利亞,甚至不去在意我們彼此父母的態度……然而,他真正的對手其實從未真正出現過。
他目前不僅沒有能力把琳娜轉化成佩蘭夫人,他甚至自己還沒有做一個真正的——安德烈佩蘭。
現實的法力可比羅特巴特強大的多:它能讓達裡克出軌,能讓明去追求他不愛的小星,能讓楊偉自殺,它能讓那兩個土耳其人橫屍街頭……現實那隻無形的手從未放過任何一個人!!
生活真的不是過家家,而我們確實把生活當成家家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