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晚琬剛一踏入大堂,目光便立刻捕捉到了府尹的身影。
只見府尹面色略顯慌張,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正侷促不安地站在一名男子身旁。
待她定睛一瞧,那男子竟是自己的老熟人——周太師。
閆晚琬的腳步並未因見到周太師而有絲毫停頓,她邁著從容的步伐,向著兩人走去。
周太師也注意到了閆晚琬的到來,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上下打量著閆晚琬,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當閆晚琬走到兩人面前時,周太師和她的目光在空中驟然交彙,彷彿兩道淩厲的鋒芒相互碰撞,擦出無形的火花。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都凝固了,周圍的溫度也彷彿瞬間降低了幾分。
閆晚琬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嘲諷,一絲不屑。
她姿態優雅卻又透著一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聲音清冷而堅定:“見過周太師。”
周太師微微頷首,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語氣中帶著幾分傲慢:“閆縣主,許久不見,風采依舊啊。”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是從喉嚨深處發出的,帶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閆晚琬抬眸,目光直視著周太師的眼睛,眼中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帶著一種審視和挑釁:“周太師謬贊了,晚琬不過是一介女流,哪有什麼風采可言。倒是周太師,日理萬機,還能有閑情雅緻來此,真是令人羨慕。”
她的話語看似謙遜,實則暗藏鋒芒,一語雙關,直刺周太師的要害。
周太師的眼神微微一凜,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但他很快便恢複了常態,輕笑道:“閆姑娘說笑了,本太師也是身不由己啊。”
兩人的對話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充滿了火藥味。
府尹滿臉茫然,完全參不透眼前這兩人究竟在打什麼機鋒。
只是那無形的威壓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他的心頭沉甸甸的,雙腿都不由自主地微微打顫。
他強作鎮定,臉上堆起一抹討好的笑容,嘴唇囁嚅了幾下,才終於擠出話語,“縣主,周太師此次屈尊到訪,乃是為了朝廷科舉一事。”
閆晚琬聽聞此言,精緻的柳眉微微揚起,唇角不屑的勾起,“這朝廷科舉之事,與我何幹?”
周太師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閆縣主,南平府此次科舉中舉人數過半,而這些學子大多出自你開辦的學堂,你敢說此事與你毫無關聯?”
閆晚琬神色平靜,目光坦然地迎上週太師的審視:“周太師,辦學堂、育人才乃我之本分。學子們能取得如此佳績,是他們自身努力與學堂教導有方,何罪之有?”
府尹在一旁,額頭的汗珠愈發密集,他哆哆嗦嗦地說道:“縣主,如今朝堂上下對此事議論紛紛,聖上已下令徹查。太師也是奉命行事,還望縣主配合。”
閆晚琬輕蔑地瞥了府尹一眼,並未理會他的話,而是繼續直視周太師:“周太師,若您僅憑中舉人數便無端懷疑,那我倒要問問,您可有真憑實據?若無證據,隨意汙衊我和學堂,可是要承擔後果的。”
周太師深深地看著她,忽然笑了出來,“縣主莫急,事情總會真相大白的。”
閆晚琬挑眉,不甘示弱的回道:“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