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康熙說不錯的第二遍了,他心思也亂著,以至於忘記了剛才說的話。
胤礽先湊過來,眼中星星閃爍,仰慕的說:“皇阿瑪才是厲害,我和哥哥姐姐們怎麼都趕不上您。”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是康熙騎馬時的樣子。速度太快,風太大,在康熙奔向自己的時候,風緊緊貼著康熙的身子,幾乎可以透過那厚重的騎服看到隱藏於服飾下的健壯有力,令人耳紅目赤。
大格格牽著她的小馬,那是一匹小母馬,渾身雪白,身姿矯健,隱約能看出來自於她父母的基因是如此的優越。待小母馬成年後,定然也是一匹好馬。
小母馬經過剛才的劇烈運動,到底是累了。它反複的在原地踱步,散去身上的熱氣,大格格在仔細的梳理著小馬身上的鬃毛。
等梳理完後,才拉著韁繩,將小馬牽到康熙的面前。
“皇阿瑪,看我自己選的小馬!”
大格格臉上也泛滿了紅暈,但是不是因為被嚇到,而是運動後健康的紅。
“馬頭高昂雄俊,面部瘦削肉少,耳小鼻大,馬背平穩,四蹄有力,確實是一匹好馬。”
不止呢,小馬在大格格為它梳理鬢毛的時候,停下了反複踱步的動作,更是連時不時揮舞著的尾巴都停止了揮舞,生怕傷到大格格分毫。
這可不是馴馬人能夠訓練出來的,這是發自內心對大格格的臣服。大格格喜愛它關心它,小馬又怎麼會感受不到?以愛為名的無形的韁繩,牢牢的套在小馬身上,約束著它的行為。
“皇阿瑪我好喜歡騎馬,那種如箭一樣馳騁,風來過,卻不留下半點痕跡,陽光也追隨著我的腳步,很舒服。”
“滿族的姑奶奶就該這樣!”
大格格手臂上的騎服不知何時竟然劃開了一個口子。口子不大,卻能看到大格格衣服下的手臂上,有星星點點的紅色印記。
是被人用細竹竿打過,輕的地方癒合了,重的地方地方留下傷疤。
康熙臉色馬上沉了下來,陰沉的像墨一樣,語氣卻沒有半分怒意,將憤怒全部隱藏起來,是風雨欲來前的平靜。
“大格格你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大格格很自然的說:“是奶孃打的,奶孃說我規矩不好,要幫我立規矩。”
“奶孃?就算是親娘,也沒有教訓皇子皇女立規矩的道理!”
“你就算肆意妄為而又怎樣?朕自會替你兜底。”
希吉爾絲毫不懷疑,下一刻奶孃人頭落地。確實,位分是妃是嬪亦或者是更低階的貴人,哪怕面對親生的子女都沒有下手打的道理。
因為說到底,她們只是妾。只因服侍了皇上,所以身份更加高貴。但是皇子皇女是皇上的孩子,除了皇上和他的妻子皇後,無人可以動武管教他們。
能勸導,能罰抄書,但是不能下手管教。
這…難道這是不對的嗎?
大格格茫然了,自從進宮以來奶孃每天說著她要恭順,要知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必然的,女紅也是要拿得出手,更別提《女訓》《女則》等等的書籍更是要倒背如流,瞭然於胸,知其深意。
大格格被康熙的話沖昏了頭,失去了自己的判斷力,只顧著平白直述:“可是奶孃說,我作為養女,更要樣樣拔尖。而皇阿瑪大力推進滿漢文化的融合,所以我完全遵守象徵著漢文化中對女子要求的《女訓》《女則》,不然皇阿瑪就會討厭我。”
“我要身先士卒,執行皇阿瑪對滿漢融合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