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振宇瞪了她一眼,道:“以前的情況,你還沒見識過嗎?”說著,他又沉著臉對顧長恭道:“你以為衛坤覺倒了,我就可以睡大覺了嗎?”
顧長恭抬起頭來,一本正經地問道:“爹,你能告訴我,在我回來之前,你幹什麼去了嗎?”
顧振宇聞言一怔,皺著眉頭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沒問你,你倒問起我來了?我問你,你讀的哪一本書上,教你這麼問我?難道我們顧家就是這樣的家風嗎?”
顧長恭大聲回嗆道:“舍卒保車是我們顧家的長項,犧牲女人是我們顧家的家風!爹,你說是不是?”
顧振宇氣得吹鬍子瞪眼,道:“如果你自己忘了你自己姓什麼,我可以提醒你一下,你和你看不起的爹一字不差,都姓顧!”
顧長恭怒不可遏,咬著牙道:“如果我們顧家都用自己的親人的鮮血來染紅頂子,我以顧家為恥!”說完,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顧振宇定定地望著他,道:“說得好,說得好,衛坤覺也這麼說過,可當時我忍著,我知道那是我平生的奇恥大辱,恨得我多少個夜晚都睡不著覺,這種心境從來沒有敞露過。我知道你好衝動,沒有你不敢做的事情,可是後來總算咱們父子同心合力,把這個大仇給報了。你知道我當時多麼高興嗎?可你現在卻這樣說。且不說我疼你這麼多年,你就看在你爹花白的頭髮上,你於心何忍啊?”
說到這,他掏出之前那封信,在上頭按了自己的手印。
顧長恭與柳姨娘見狀,皆大驚失色。
顧振宇拿起那封信,情真意切道:“這是你決心和衛坤覺拼命的那天夜裡,寫給我的絕情信,我雖然早已背的一字不差,可我還是一直把它帶在身上,你也許會認為你爹這個小人,是要拿它隨時救自己的老命的,可我告訴你,你錯了!我不捨得拿你那顆暖融融的心,來換我的老命。永遠也捨不得!”
頓了頓,他又道:“可今天,你既然認為,顧這個姓氏讓你感到所不恥,那我就把這個還給你,隨了你的心願。現在爹就進宮去,讓皇上放人,爹就為你做最後一件事吧!”
說完,他就將那封信交到了顧長恭的手裡,轉身離開了。
顧長恭呆立良久,默默地將那封信給一點一點撕掉了,撕成碎片灑在了地上。
......
而另一邊,寧毅晨去見了自己的父親寧邱雲。
“爹。”
寧邱雲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榻上喝酒,見他來了,便笑著問道:“晨兒,皇上都跟你說了些什麼呀?這麼長時間,我伺候了皇上一輩子,從來也沒有得到過這種的恩寵。和皇上同乘一輛馬車,不過,我要告訴你,離皇上越近就越得小心。”
寧毅晨揀了個座位坐下來,道:“爹,我沒跟皇上在一起,本來是跟他在一起的,可是後來被人給攪和了。唉,算了,以後再說吧!”
寧邱雲聞言一怔,立馬道:“幹嘛以後再說?這可不是小事情!”
寧毅晨默了默,道:“爹,剛剛我想起來一件大事,衛坤覺的外甥女,不是被宗人府抓起來了嗎?我認為您應該馬上去一趟宗人府,讓他們別去動她,把這個後患留在端親王府。看他們以後還敢輕舉妄動不!”
寧邱雲聽了,哈哈大笑,道:“臭小子,怎麼不早說?來人,更衣!”
......
慈寧宮內,太皇太后對靖安帝顧昊炎道:“炎兒啊,你準備怎麼處置衛坤覺?”
顧昊炎卻試探著問道:“老祖宗的意思是?”
太皇太后淡淡地道:“看在他對西魏有功的份上,給他留個全屍,給他的後代也留條生路吧。”
顧昊炎揚眉,道:“老祖宗,除了真正危害朝廷的那幾個黨羽之外,孫兒不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