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質道:“我知道軍侯行事謹慎,不看清楚局面是一定不會動手的,因此我可以肯定軍侯是最後動手的漁翁。至於‘大家庭’為何要刺殺我,我也覺得納悶!這近十天裡,我一直在外面,完全沒有做過有損他們利益的事。退一步說,他們是由於銀子被第三方搶走,覺得自己被耍了而遷怒於我,他們也不會坦然地告訴我銀子被劫走了。”
謝道韞道:“軍侯,‘大家庭’的人是和幽冥道的人一起攔截刺殺夫君的!”
楚紅問:“他們是什麼關係?”
王質道:“應該只是單純的合作關係,因為幽冥道要殺的人當時和我在一起。”
楚紅思忖道:“這麼說來,幽冥道來搶銀子是‘大家庭’做的好事咯?”
謝道韞道:“極有可能!不過軍侯不需要想得太複雜,‘大家庭’應該只是為了洩憤才會把銀子的事透露給幽冥道的,而幽冥道貪婪好利,驅動他們的僅僅是銀子。”
楚紅道:“就算王夫人說得在理,我還需忌憚幽冥道的追蹤能力!萬一把這裡暴露了,那就得不償失!”
陽夏道:“我有結界就好了,直接把他們關進結界裡,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
王質道:“我這裡還有一張結界術的道符。”
王質在身上翻出道符交給陽夏,陽夏欣喜接過。
銀嬰道:“你問葉姐姐要一點不就好了嘛!”
陽夏笑道:“對哦!還是我們家銀嬰聰明!”
銀嬰嫌棄道:“誰是你們家的了!”
王質道:“大家此刻不需考慮太多,我先去偵察敵人的數量和防備,等我回來再作從長計議!”
謝道韞道:“這樣做最穩妥!夫君是快去快回嗎?”
王質道:“是的,你們在這裡等等,我儘量在半個時辰以內回來!”
楚紅把銀子的所在地告訴王質,王質從後門出了醉仙居。小巷中四下無人,漆黑一片。王質默唸咒語開啟“神行”,高速趕往目的地。
法器果然厲害,戴上金鍊子後的王質大腿力量更強勁,抬腿速度更加迅捷,蹬地的回饋力更加帶勁兒。
王質跑過帶起的強風席捲兩邊的房屋,有人出門檢視,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只能對這股莫名其妙的強風發發牢騷。
跑完十里的路程,王質只用了半盞茶不到的時間。軍侯所說的民宅確實偏僻,但一點都不落寞,因為民宅門前停了兩輛馬車,馬車前室的兩邊各掛有燈籠,上面寫著“如意”兩字。
王質一看便心領神會,幽冥道的人不但在如意樓訂了酒席,還請了如意樓的姑娘出場。
王質心想:難怪幽冥道痴迷寶物錢財,什麼好東西都想搞到手,一方面是根源於他們貪得無厭的本性;另一方面是為了滿足他們吃喝玩樂的需求。
王質繞到院子的側面,躡手躡腳地翻上院牆觀察,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正下方的一輛板車,板車上堆放著四口大箱子。拉車的馬已經卸下,安置在院子另一邊的馬槽。
王質心下懷疑:真的假的?一萬兩銀子就這麼隨意地放在院子裡,一個守衛也不安排?
王質不敢置信地環顧四周,院門是關閉的,房門卻是開啟的,裡面燈火通明,喧譁熱鬧。有男人的高談闊論聲,有女人的嬌笑發嗲聲,還有絲竹音樂聲。
王質思忖道:看來幽冥道請了不少姑娘出場,聽聲音裡面有三四個男人,比預想中多。
王質是來偵察的,找到銀子可以說目的已經達到。不過他並不甘心,幽冥道擺的這個空城計內裡一定暗藏玄機。
王質蹲在院牆上仔細地觀察地面,他曾經在圍牆下佈置了鐵釘用來算計逆鱗,因此以為幽冥道也在玩這一手,可是院子裡的泥土地沒有被翻動和遮蓋的痕跡,就是說下面是安全的。
王質還是不肯相信,再次打量板車,發現板車的四個邊角各插著一根九尺長的細杆。王質猜測玄機必定在這四根細杆上。於是,他輕輕地滑下院牆,掏出匕首撥弄細杆,怎料匕首剛靠近細杆就被削去了尖端,隨後傳來一股刺鼻的味道。
王質吃了一驚,翹起匕首檢查,匕首是被切開的,並且切口異常地平整。王質挺起匕首再次靠近細杆,匕首又被削去一段。王質把剩餘的匕首拋向板車,在掉落到大箱子之前,剩餘的那半截匕首被分成了兩段。
王質側耳細聽,屋內依舊酣暢痛飲,尋歡作樂,並沒有被自己弄出的聲響驚擾到。王質這才安心且輕盈地翻出院子。
王質一邊往回走一邊思考:幽冥道有四人在此,況且那四根細杆組成了一個鋒利無比的電磁結界,怎麼樣才能把銀子搶回來呢?
王質一時沒有主意,便躲藏在離民宅十丈遠的一棵大樹後四下窺探:這裡確實僻靜,那間民宅周圍沒有鄰居,孤零零的處在一個稀稀落落的小樹林裡。能請得到如意樓的姑娘到這樣一個地方,幽冥道的人估計花了相當大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