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嬰問:“彤雲,你和你的那個顧夢白是怎麼認識的?”
張彤雲回想過去,嘴角微微上揚,道:“張家和顧家是世交,我父親在世的時候,兩家關係很好!我四歲那年,夢白的孃親去世了,夢白很傷心,又經常被他的兩個哥哥欺負,所以顧世伯把夢白送到我們家來養。”
銀嬰裝模作樣的點頭道:“原來你們是青梅竹馬!好端端的他的哥哥為什麼要欺負他?”
張彤雲:“因為他是庶出,他的孃親是顧世伯的小妾,所以顧家上上下下都不把夢白當作一回事。夢白的孃親去世之後,他在顧家的日子就更難熬了,顧世伯和夢白畢竟是父子,顧世伯還有一些舔犢之情,於是以世交走訪的名義把夢白留在我們家,實際上是送給我們家養了。”
銀嬰厭惡的說:“這顧家的人也太可怕了,我都有點同情這個顧夢白了!”
謝道韞問:“你就這樣和顧公子從小一起長大啦?”
張彤雲道:“是的,我哥和我年齡相差很大,我在家裡很寂寞,夢白只比我大一歲,他留在這裡剛好可以陪我讀書寫字,陪我玩,而且夢白為人穩重,有禮貌。所以,我的爹孃很喜歡夢白,很樂意讓他留下來和我一起成長。”
銀嬰問:“你和顧夢白在一起生活多長時間了?”
張彤雲道:“八年,他十三歲的時候,顧世伯怕被人說閒話,就把他接回家住了。為了體現出禮尚往來,顧世伯邀請我到顧家住了半年。”
謝道韞道:“顧公子回家以後的日子好過嗎?”
張彤雲搖搖頭道:“一點也不好過!走了八年再回來,顧家的人更加不在乎他,他在顧家的地位和下人差不多!”
銀嬰感嘆道:“真慘!”
張彤雲道:“我在顧家的時候,只要我不在他身邊,他的兩個哥哥就會拼命的欺負他,說拳腳相加都不為過。”
銀嬰怒其不爭地說:“他都長大了,怎麼還不知道反抗啊?”
張彤雲道:“他太善良了,而且從小就被兩個哥哥欺負,後來又長期寄居在別人家,養成了那種低眉順眼的馴良順從的性格,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是首先反省自己的!”
銀嬰嗟嘆道:“怎麼能這樣啊?太軟弱了!”
張彤雲低落的說:“是的,人善被人欺,我也希望他能改變!”
謝道韞道:“可能經歷了這一次,他就會改變了。”
銀嬰問:“姐姐,為什麼這麼說啊?”
謝道韞道:“當一個人有了不能夠失去的東西之後,他就會讓自己改變的。”
銀嬰半信半疑地問:“真的嗎?”
謝道韞笑道:“真的!舉一個例子吧,我平時是與世無爭的柔弱女子,假如有一天我的夫君陷入了絕境,我一定會變成一個好勇鬥狠的毒辣女子,助夫脫困的!”
銀嬰笑道:“我有點理解了!難怪王質戰無不勝!”
謝道韞道:“如果顧公子真心愛彤雲,不想失去彤雲的話,他一定會讓自己變得強大,以此來守護彤雲的!”
銀嬰問:“彤雲,你對顧夢白有信心嗎?”
張彤雲非常肯定的說:“我對他有信心!”
謝道韞和銀嬰對著她寬慰一笑;張彤雲經過了好姐妹的開解,獲得了勇氣,回以甜蜜一笑。
銀嬰道:“彤雲,我也有一個青梅竹馬,他叫江守誠,代號灰狼。我給你說說他吧……”
謝道韞掀起車窗簾,看見王質揹著弓箭,一身戎裝,騎馬傍著馬車,高度警戒的四下張望,不由得對他甜蜜一笑。
王質感受到目光,扭頭看到笑臉如花的謝道韞,立即回以微笑。
謝道韞心疼的說:“夫君,還有兩三天的路要走呢!放輕鬆一點,別把自己累壞了!”
王質道:“有娘子關懷,我一點都不覺得累,老虎都能打死!”
銀嬰強行在窗邊冒出半個腦袋,苦惱的說:“哎呦!你們行行好吧,一大早就甜言蜜語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王質問:“銀嬰,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