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楠點頭,開始自己的一套說辭:“你看啊,我剛給你把了一脈,雖然現在我也學藝不精吧,但是還是能看出點門道的,你典型的心火亢盛,是不是經常心煩失眠?
“算了,跟你說這些你不懂,你又不愛吃藥。等我針灸技術了得了,我每晚來給你紮幾針你就睡得著了。”
鄧嘉景有些無語,許楠的針灸技術……真的難以評價。
之前讓他給自己紮過一次,完事兒後手臂上一塊塊兒的淤青,不敢恭維,只好保持沉默當做沒聽見。
許楠大概也想起來之前在鄧嘉景這兒的壯舉,也沉默了幾秒,試圖為自己正聲,“別擔心,當時不是剛學不久嘛,再過兩年就好了。”思忖了會兒,又開口,“要不我給你拔火罐?這個簡單。”
“謝謝你許大夫。”鄧嘉景從椅子上站起來,非常誇張地朝許楠深深鞠了一躬,“讓我多快活幾日吧。”
“……倒不必,”許楠望天,摸摸鼻子不去看面前這人,“……行如此大禮,我心有愧。”
昨晚他給他媽提了句感覺鄧子最近失眠又不足了,整個人有氣無力的,他媽就讓他帶著去醫院看一下,大概是為了照顧一下他這個學中醫的人,還補充了一下說去中醫館。
<101nove.市有名的大型綜閤中醫館,多名老中醫坐鎮。據說在c市開了百年,從一間小鋪子做強做大到現在這規模。
他媽給他找了個關系,等這學期的試考完就去那兒見習一段時間,混個臉熟明年爭取到柳華醫館待著實習。
許楠之前聽過柳華醫館的名號,但沒去過,因為不在同一個區。今天可以帶著鄧嘉景去探探地兒,畢竟要呆一個多月。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許楠拉著鄧嘉景出門吃了些東西,打了個車直接到柳華醫館。
下車後,遭受太陽拷打的鄧嘉景覺得自己頭暈,由著許楠拉他進去掛號、候診。
不得不說,這醫館裝修得挺好,看著就很舒服的那種。大廳很敞亮,牆壁上估計是些藥方子,還有古代名醫的掛畫,古色古香的。
他們掛的是一個年輕醫生的號,因為年紀稍大些的醫生的號早排完了。
估摸著是覺得年輕醫生醫術不精?
“你可別說這種話,會被醫生記仇的。”電梯裡,許楠壓低聲音再三提醒。
鄧嘉景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真蠢。”
所以自己怎麼真就迷迷糊糊跟著到這兒來了啊。
哎。
中藥材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鄧嘉景稍稍安心了些。
思緒又開始跑偏。
從小學到初三自己一直是走讀,到了高中才聽奶奶的開始住校,奶奶說自己住校的話她就有時間出去玩了。
鄧嘉景為了奶奶的“假期”答應了。
於是在寒暑假時,鄧嘉景發現,其實奶奶也喜歡睡懶覺,而自己每天起床都會吵醒奶奶。奶奶又想讓自己每天少走那麼十幾二十分鐘的路,可以拿來多睡會兒,所以讓他住校。
因為大部分之間都沒在家,沒在奶奶身邊,所以全部人都瞞著他奶奶的病。遺體運到火葬場後,大姑來家裡把奶奶的衣服鞋子都拿去燒了,一件不留。
家裡好像一下就空蕩蕩了。
最後幾年奶奶身上的濃鬱的草藥味,其實是膏藥,下雨時候奶奶腿會疼,但還是會帶他出門散步,陪他一起踩水。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