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像極了薛槐序!
是她的幻覺吧?
少年見他盯著她看,手裡的長劍稍稍出鞘。
“大俠饒命,我這就打水。”她不敢再細想,連忙求饒,拎桶往水井邊跑,心無旁騖的打完水返回,人已經不見了。
院門虛掩著,彷彿剛才經歷,是她的一場夢。
啊!
鬼啊。
她冷汗直冒,扔下桶跑進薛槐序房間,再次把薛槐序薅起來:“有有有鬼啊!”
薛槐序肩膀微微發抖,笑得。他捂住嘴,佯裝打哈欠,神色迷茫道:“哪有鬼?”
李沅和盤托出門口奇遇。“那個年輕人叫我打水,我打來了,結果連個影子都沒有。咱們搬家吧,我感覺黑驢蹄子鎮不住髒東西了。不搬家也要請道神符回來!”
薛槐序險險忍不住要笑出來,他安慰道:“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你若實在怕,可以與我同住。”
李沅不由得後退一步:“這……我得陪小孩。”她壯著膽子回屋。
薛槐序蹙眉,寧願被鬼嚇,也不想跟他住?
李沅白天受驚,夜裡被嚇,第二天醒來渾身難受,腦子裡渾渾噩噩,鼻子也不通氣,一摸額頭滾燙。
“我發燒了。”
薛槐序一試,心頭一顫。立刻託王氏到鎮子上為李沅請大夫,大夫來了診斷後說驚嚇過度,加之身子發汗又著了涼,導致邪氣入體,留下藥方離開。
王氏跟著去抓藥,回來李沅給她了兩塊糕點。
王氏推拒,人家借了她那麼多糧食,她做點小事也是該的:“不用。”
“她嬸兒,拿著吧,多謝你。咳咳。”李沅輕咳嗽兩聲,發燒使她頭昏腦漲。她昨兒打聽到施粥的地方,原計劃告訴王氏,眼下是不能了。
王氏接過糕點:“那我就收下了。你好生歇息罷。”
李沅點了一下頭。
王氏走後,李沅睡了一覺,醒後小孩端來湯藥。
李沅一口悶,苦得五官扭曲:“好難喝。”
小孩遞上蜂蜜水:“孃親,給。”
李沅心頭一暖,小丫頭好懂事兒,好體貼。“你爹呢?你們早飯吃了嗎?”
“爹爹剛才出門了,我們吃了粥。”小孩挨著床邊為李沅捏腿:“孃親,你肯定是昨兒進城累的,我幫你輕鬆輕鬆。”
李沅眼眸含笑:“歸荑啊,不要你捏,玩兒去吧。”
小孩搖頭:“我不玩兒。”孃親病了她沒有心情,她拿來一早練好的字。
李沅看完心情大好,紙張乾淨,沒有多餘的墨汁,字型工整端正,豎鉤完美,她衝小孩豎起大拇指:“好看!進步神速。算盤呢。”
小孩興高采烈,孃親認同了呢。她將算盤放在李沅面前一邊打一邊念口訣。
李沅不住地點頭:“很棒哦。真是我的乖寶貝兒。”
小孩害羞了:“孃親,你也是我的寶貝。”
李沅撲哧笑,頓了頓道:“等我好了,買把樂器教你彈。”
小孩驚道:“還有要學的啊?”她以為寫好字,練好算盤,就算完成孃親的期待了。
李沅極小聲:“別告訴你爹哦,我小的時候也是這麼學過來的,你是我女兒,是不是得跟我一樣?”
你是我女兒幾個字,敲擊小孩的心臟。她像打了雞血似的,乾脆的說:“是!”
李沅滿意一笑:“好啦,出去玩吧,我想睡會兒覺,走之前關上門哦。”
“好。”小孩拿上兩塊糕點才走,至門口關門時撞見揹著柴的薛槐序:“爹爹,孃親醒了,你趕緊去看看吧。”說完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