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進去了,就不知道是怎麼出來的了。
“對了,長安師侄,這些日子是在何處?”沐中天忽然說道。
“就在下面山洞,弟子不才,見顏伊師姐被妖獸圍困,用了兩張金丹玉符,失了底牌,所以不敢再冒險,只呆在山下。”許長安立即回應,面上還帶著恰到好處的對掌門的尊敬,以及面對大人物的忐忑心情,控制自己的心跳。
既不會太一驚一乍,顯得有鬼,也不會太平靜,不正常。
“山洞?”沐中天目光掃過下方,見著許長安指著的山洞,微微頷首,“你陣法造詣倒是不俗,不過為何你的千月令會和你相隔甚遠?還有顏伊師侄和其餘一些師侄的千月令都在山洞之外。”
“弟子的千月令是被追殺的時候,意外遺失,而顏伊師姐他們則是我故意丟棄的。實不相瞞,弟子日前,在山下見了莫通魔頭和郭師兄的戰鬥,弟子愚昧膽小,不知郭師兄乃仙人轉世,只看郭師兄不是對手,便早早丟了千月令牌,以免被發現。弟子見死不救,請掌門責罰。”許長安神色愧疚地請罪道。
“見死不救,是你有本事救的情況下,才叫見死不救,你去是送死,那叫自保。”沐中天更正一句,又忽然反應過來,“你怎麼會有其餘幾人的令牌?難道他們都在你這邊?”
“不錯,躲著的時候,意外發現受難的師弟們,能救一些是一些,就救下了。現在因為有些無法御劍,所以都在山洞中,”許長安道。
“所以這些千月令的主人都還活著。”沐中天頓時一喜,一旁正在愁雲慘淡宗門高層忽然驚喜過來,期待地搜尋自家孩子,找到的,歡喜不盡,直接衝了下去,一會兒抱著孩子回來,同許長安千恩萬謝。
“長安師侄,果然是人中龍鳳,竟然可以救下這麼多師侄們,只是可惜啊,如果能主動出擊,而不是被動的話,或許可以救下更多的人來,那麼其餘幾位師侄可能也不會死,為我宗門減少幾分遺憾。”
而就在歡天喜地的時刻,赤竹峰三長老刑道忽然一臉遺憾地說道。
整個氣氛頓時一變,找得到的歡喜,而找不到的自然心中陰鬱,此刻被刑道這麼一說,心裡的怨恨也多了個物件。
許長安眼中厲芒一閃而過,老匹夫,還真是會噁心人。
這千月界危險的不止一個莫通,這麼多怨靈,他要真出來,那死的就是他。
何況他明面上修為還只有築基期,不出來天經地義,但常言道不患寡而患不均,人心情低落難免就會遷怒,何況也不是所有的劍峰高層都是深明大義的,心胸狹隘的不在少數。
刑道則眼中一絲得意之色閃過,李從龍死了,赤竹峰少了個外援,虧了一筆,而許長安救下這麼多人,無形中為隱秀峰積累了龐大的人脈關係,若是不加以破壞,赤竹峰想要超越隱秀峰就更難了。
恩情無法複製,那就加仇吧。
眼下正是噁心的時候,悲傷的人,聽不進道理的哪怕你現在說出一堆道理也沒用。
只是他還沒有高興多久,就見許長安面色悲哀道:“刑師叔所言有理,都是弟子的錯,是弟子不夠勇敢,哪怕外面充滿危險,哪怕弟子只是築基修為,哪怕只有弟子會陣法可以保護洞中的師弟們,哪怕弟子如果出了意外,洞中的師弟也會出現意外,但弟子都應該出去看能不能多救一些小師弟回來,哪怕死在了外面,大家一起身死,也是無妨,劍宗弟子,同生共死!弟子有罪。”
刑道面色驟變,你小子不按套路出牌。
“許師侄說的哪裡話,如此危局,能自保便已不易,何況師侄還救下這麼多弟子,實乃大功大德大賢,堪為門下弟子楷模。這般還要論罪,那怕是小人眼瞎。”一個被許長安救下孩子的峰主直接出聲,最後一句直接對著刑道說話,就差沒說,你是個小人!
“沒錯,說此等言論的怕是小人。”
“抹黑功臣,實乃壞我宗門根基,怕是魔道奸細。”
“不錯,金丹長老有可能,化神也不無可能,詳查。”
……
一群長老你一言我一語,直接把刑道罪責定到天上去,而把許長安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真真君子。
沐中天瞥了眼,也直道:“刑師弟言語失當,確實有違大道,去執法堂一趟,檢驗一番。”
行動眼睛頓時瞪大,他堂堂長老竟入執法堂。
縱然他清清白白,可入了那地方,被執法堂的人一番問下來,卻是顏面掃地。
沐中天神色不改,他如此做,一來是確實對刑道不爽,二來則是回報許長安。
這次負責千月界的李炫是他師弟,且名為師弟,大部分修煉是他代師教的,實則弟子,眼下出了這麼大的事,罰是少不了的,但許長安救下這些人,多少減輕了李炫的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