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說,你是親眼見著,郭備和莫通的戰鬥。”
懲戒完刑道之後,沐中天又看向許長安,說起了自己本來的目的。
作為一宗之長,需兼聽八方之音,郭備的話著實有些出人意料,但這群弟子按理來說不會作偽,思來想去還是來問許長安。
雖說許長安修為不出眾,但許長安跟腳清白,是徹頭徹尾的劍宗人。
劍宗真正的骨幹,也大多由這樣的劍宗先烈之後組成,雖說許長安的表現,有些抹黑這個群體。
但要說相信,那也還是許長安更可信一些。
“不錯,莫通那魔頭兇狠,狡詐無人性,意圖害我劍宗弟子,盡喪這千月界,還壞了千月界的靈氣,可恨可惱,但其手段也確實強悍,站在高空,如妖魔降臨,操縱怨靈衝擊更是兇狠,單是氣魄,就嚇得我要魂魄離體。非天資絕世、英明神武、恍若神人的正道修士出手,否則不可降服。好在郭師兄是仙人轉世。”許長安一臉正氣道。
一旁的郭備聽得紅光滿面,只覺許長安前所未有的順眼。
好人啊,知己啊!
沐中天點了點頭,這般來說,應當不假,不過想著情況如此危險,許長安竟然可以安然無恙,還保護了一個丹修,又著實有些驚訝,難道是滄海遺珠,道:“你進千月界後,又做了什麼?連騶吾都能收服。”
“回掌門,是這般,藥晉師叔之前同我說過,進千月界,不能僅僅著眼於血丹這年年都有的物件,應當多在意些靈藥,這些千百年一見的靈物,所以弟子進來後,先和顏伊師姐他們分開,找靈藥,中途順便斬殺妖獸。”
“後意外發現藥晉師叔親口說的血參,然後一路追趕,意外發現還在獸卵當中的騶吾,當時也不明所以,只是想著如果能孵化出些厲害的妖獸,也好送給師父師孃他們儘儘孝心,畢竟弟子生於劍宗,長於劍宗,時時刻刻不敢忘劍宗,眼下無法回報劍宗,起碼要回報身旁最親近之人,所以先收下。”
沐中天微微點頭,感嘆不愧是先烈之後,人品總是一流。
秦寧也聽得滿面紅光,說不出的舒服。
這就是自家弟子,時時刻刻想著自己!
“在之後,便是遇到顏伊師姐,因感知四方危險,所以折返此處,安全自保,以待救援。”
許長安將他進來之後發生一切,有所刪減地說了一遍。
“所以,旁人進來是歷練,獨你進來,是先來尋寶?”沐中天道。
“是,弟子膽小,不善殺戮,只想苟全性命,所以進來之後,先查了查,哪裡最好逃跑,哪裡最好藏身。”許長安低調道。
“難怪你師尊常常說你心細如髮,果然不虛。”沐中天笑道。
許長安面色微訝,瞥了眼自家師父,你是這麼說我的?
少數幾個弟子生還了的長老們聽到這話,也都是直接笑出了聲來。
哪裡是心細如髮啊,往常各峰相聚,每每談到各自門下弟子,談到秦韻,秦寧喜形於色,而談到許長安,那就是嘆著老長的氣。
什麼心細如髮,那是掌門委婉,在意秦寧和許長安的面子,實際是膽小如鼠。
秦寧面上也有些掛不住,一個個凌厲地瞪回去,誰說我說的不是心細如髮?
再說,就是膽小如鼠又怎樣?
這不是活著嗎?
要不是因為死的實在太多,秦寧都要拽起來,說上一句,看看你們狼狽的跟狗一樣的弟子,再看看老子的。
“紀周師弟,回去後詳查莫通來歷,是誰舉薦他入宗門,入宗門後和誰交往密切,全都查清。這些年來,我劍宗強盛,弟子甚多,難免有妖魔想要潛入我劍宗,都要查個清清楚楚。”暫時確定了情況,沐中天亦是雷厲風行的性子,乾脆果斷。
“是。”紀周當即應下,不苟言笑的面龐再加幾分厲色,執法堂負責宗門執法,核查奸細,此次竟然讓魔宗奸細混入,還成了長老,死傷這麼多人,細究起來,他也有失察之過。
“魔宗禍亂,如今千月界陣法威力漸散,今後只為弟子普通試煉之地,李炫,你清查一番,統計好千月界內所有妖獸數量、種族、實力,然後自去執法堂領罰。”沐中天看向李炫道。
“多謝掌門。”李炫面色悲苦,雖說他和魔宗沒有關係,但如果他小心點的話,莫通也就不會得逞,失察之過免不了的,希望是直接去戰場,而不是被罰面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