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兒死了,怎麼可能?命牌不是還沒有碎裂嗎?”藥晉身體一顫,臉上血色都少了幾分,他眼下最在意的不是真相,而是自家弟子的生死。
依照朱建說法,起因不論,死是真死了。
可自己出門前正看了一眼,難道是這段時間內隕落?
難道就遲了這麼半日?
朱建身體一顫,玉牌沒碎,沒死?
怎麼可能?
那情況,顏伊怎麼可能活著?
“是啊,顏伊師姐,原來你已經死啦?”
這時,一個俏皮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麼高興做什麼,你也已經死了,而且我死的重情重義,而你是卑劣無恥。”
又一個清冷聲音響起。
藥晉、秦韻、秦寧、蘇玉清歡喜回頭,看著許長安御劍,顏伊駕馭輕舟乘空而來,頓時如釋重負,露出歡喜的神情。
與之相反的是,朱建面如土色,身似篩糠,顏伊竟然還活著?
怎麼可能?
“拜見掌門,拜見師父師孃,拜見諸位師伯師叔。”
許長安、顏伊來到後,朝所有人拜道。
“起來吧,你們安好就好。”沐中天揮了揮手,目光掃到許長安懷裡的騶吾,目光微微一變道,“騶吾?”
“掌門慧眼,此為山海異獸血脈騶吾,是弟子在千月界所得。”許長安道。
“得此異獸,你福緣不淺。”沐中天微微頷首,如今時代,他想找一頭山海異獸,都是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畢竟降服山海異獸的關鍵,不是實力,而是機緣,得先找得到。
“皆是有賴劍宗先祖英靈庇佑,掌門神威庇佑,弟子才能僥倖得到。也是多虧了它,弟子才能救下被丟下獨自面對金丹妖獸的顏伊師姐。”許長安微笑道。
跪著的朱建身體一抖,無比怨恨地看著許長安。
許長安面不改色,身為護道者丟棄丹修,算你膽小吧,但你膽小,還要把髒水潑我頭上,那就下地獄去吧。
“被丟下獨自面對金丹妖獸。”沐中天面色頓變。
“長安,你說顏伊被丟下,朱建!”剛剛歡喜徒兒回來的藥晉聽聞此言,頓時震怒,目光駭然地逼視朱建,“是你丟下伊兒,自己跑了!”
朱建心中更驚,但顏伊本人在此,他說謊無用。
看著朱建神色,眾人心中恍然,藥晉真人鐵青著臉,直朝沐中天道:“掌門,護道者護衛丹修,不容有失,私自拋棄丹修,論罪當誅!”
朱建面色更白,身軀忍不住的在發抖。
“面對金丹妖獸,縱然他全力相護,也是不敵,情有可原,不當誅殺,關入寒明峰面壁百年懲處便是。”關鍵時刻,還是朱建師尊,明陽峰長老走出說情道。
“打不過就逃,讓煉丹師留在那裡獨自面對妖獸,這就是你們明陽峰護道者對丹修的態度,那好,近來丹鼎峰丹修不足,如今又死傷慘重,正要縮減一些額度,我回去便和首座提議,明陽峰明年丹藥縮減三成吧。”藥晉真人道。
“你這是公報私仇!”朱建師尊面色頓時大變。
“這只是陳述一個事實,當年劍宗老祖成立丹鼎峰,金口玉言,欲傷丹修身,先踏劍修屍,這兩句話至今還掛在我丹鼎峰。我丹修信任劍宗諸峰,相信劍修強大,我們丹修才能強大,故而這些年來,煉丹積極,成效高,可要是知道明陽峰是這樣的態度,那麼煉丹也沒了興致,如此煉丹效果大打折扣,也是難免。”藥晉真人強勢道,雖然他修為比朱建師尊還差些,但全然沒有將朱建師尊放在眼裡。
“朱建保護不利,棄丹修而逃,寒明峰面壁百年,結束後,去北荒戰場,先鋒營,抗妖百年,以贖其罪。”沐中天道。
朱建頓時全身癱軟在地,百年無法更進一步,再去最危險的北荒戰場,這與死也沒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