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穿梭,四周毫無理智的殘魂怨靈還窮兇極惡地撲來。
一馬當先的劍宗掌門沐中天,目光掃過一眾怨靈,眉頭緊皺,寒聲道:“竟是魔宗手段,七千年前的事情,還不能讓他們吃到教訓,還敢死灰復燃。”
一聲清脆劍吟。
沐中天單手一劃,劍宗神劍浮現手中,璀璨光輝迸發,又一劍斬落,劍氣撕裂長空,無邊劍影呼嘯,頃刻間,百里內,一切怨靈,無論修為高低,盡皆隕落。
許長安感應到這一劍威力,心中一驚,七品返虛,修真巨擘,果然名不虛傳。
打不過,惹不起。
“掌門。”
察覺這邊的力量,就在附近的郭備當下歡天喜地地御起神劍,腳踏劍光,主動迎上。
“備兒,無極。”看到郭備和夏無極出現,太阿首座夏御歡喜不盡,直接抱過夏無極,滿心歡喜輕鬆,其餘的什麼都不管了。
沐中天知他歡喜,也不多說,但見著郭備身後不過四五個弟子,皺眉看向郭備問道,“其餘弟子呢?”
“千月界大變,眼下怕是隻有這些弟子了。”郭備道。
此言一出,那些慌亂著進來,想要尋覓自家兒女的宗門峰主紛紛神色大變,面色都白了幾分。
“都死了?那顏伊呢?”藥晉真人擔心徒兒,更是直跑了出來,目光繞過郭備,看到他身後的朱建,直道,“朱建,你是顏伊的護道者,你在這裡,伊兒呢?”
被直接點名的朱建心裡一驚,旋即面露悲切,硬生生從臉上擠出兩滴淚水,直接在半空當中跪下道:“是弟子無能,沒有保護好師妹,請師伯發落。”
“到底怎麼回事?還有長安呢?他不是和你們一起進來的嗎?”秦韻掃了一圈,沒有看到許長安和顏伊的身影,心中急切,顧不得自己在這裡只是個小輩,搶先開口道。
“就是許師弟貪婪,當時妖獸潮來,但許師弟看到一株靈草,還要逗留,顏伊師妹因受所託,不願拋棄許師弟,耽擱時間,導致我們被妖獸圍困,彼時,妖獸之中,已有金丹大妖,弟子只是築基境界,縱然手段齊出,也不是對手。”朱建說著話撕裂衣服,露出他被黑雕攻擊留下的傷痕,一條條鮮血爪痕,出現在眾人面前。
“不可能,長安不是這樣的人。”秦韻斬釘截鐵道,沒有人比她更瞭解許長安,遇到危險,他逃得最快。
命才是第一,其餘都是身外物。
“他不是這樣的人,難道我的徒兒還會撒謊不成?”朱建師尊亦在此處,冷冷發聲,又看向秦寧道,“秦師兄,還是管好你女兒為好,這裡眾多長輩在此,輪不到她一個小輩來說話。”
“韻兒退下。”秦寧心中不悅,但還是讓秦韻退下。
秦韻不滿,也只能退下,但望著朱建目光如刀。
“不對,許師兄不是這樣的人,是他救了我一命。”正被夏御抱著的夏無極聽著不對勁,也出聲道。
“許長安救了你。”夏御疑惑道。
“是啊。”夏無極當下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毫不遮掩。
“是我的疏忽,沒有給你準備足夠多的寶物,下次,爹給你準備更多。”夏御鄭重地點了點頭,然後看向秦寧道,“多謝秦師弟高足。”
“同門有難,相救應當。”秦寧回了一句,然後目光銳利地看向朱建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長安既然連血參都有,就不可能貪圖什麼藥物。而且無極遇到的時候,可沒你們。”
若是回答不對,大有直接拔劍的趨勢。
“這弟子也不知,弟子只是聽許師弟說他很需要,就迫切的動手,再連累顏伊師妹。弟子盡全力守護,但妖獸兇猛,雙翼震動,一陣妖風吹起,弟子無法抵禦,就和師妹他們分開。我已經努力趕回去,但趕到的時候,就只有黑雕,若非偶遇郭師兄,弟子也已經不在。”
夏無極的話全然超出朱建預料,顏伊已死,他必須找個替死鬼轉移仇恨,而這個人最合適的就是許長安。
結合剛進來時,許長安對草藥的渴求,他覺得自己的說辭極好。
把許長安釘在恥辱柱上,如此自己刑罰便輕了。
但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咬定就是這樣,有血參就不會貪圖別的了嗎?
都是一面之詞,誰又能比誰更加可信?
反正兩個人都死了,還不是隨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