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黑褐色的石頭,上面帶著海草,還有幾隻小螃蟹趴在上面,見人也不躲。
她伸出手,將那上面的螃蟹撥開。
池煙。
眼淚再也不受控的掉落了下來。
她的名字並不好,或許是她的父母文化程度都不太高,都說這個「煙」字易散,是薄命的象徵,她也不太喜歡這個名字。
但石頭上的這個煙字卻是那樣深,字型繚亂,她幾乎能想到他每天拼命在上面刻字的時候的樣子。
這天,她抱著這塊石頭站在海水裡,哭了好幾個小時。
等她從海水裡出來,回到小木屋旁的時候,那個那個黑人司機正在跟人聊天,見了她,十分高興的打招呼,問她需不需要去酒店。..
池煙走過去,眼睛紅腫的幾乎睜不開了,她看著對方,幾乎像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你能幫我打聽打聽這個人後來去哪裡了嗎?我想知道他所有的行蹤。」
黑人小哥搖頭,這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池煙將身上溼漉漉的包拿了出來,將裡面的鈔票全拽了出來,「求您了。」
島嶼不大,一個人隱藏的再好也會暴露行蹤,而且這些司機都是認識的,他們拿著金都的照片四處打聽,最後黑人小哥給了池煙一個訊息。
金都去了輪船公司。
在這座海島上,郵輪很容易見到,通常一趟航線就要七八天的時間,人也很多。
池煙趕到遊輪公司的時候,工作人員將她帶到了房間,是一個同胞,見了池煙也很親切,剛進門就告訴了她許多有意思的航線,甚至連內部的不少東西都主動跟她說了。
池煙拿出金都的身份證照片來,「我想知道他去了哪裡?」
頓時工作人員滿臉的戒備,「不好意思,我們不能透露客人的隱私。」
池煙將結婚證拿了出來,放在了玻璃桌上,眼底全是眼淚,「他是我的丈夫,他一個人離開了,他得了絕症,我只是想找到他的蹤跡,將他的骨灰帶回去而已。」
工作人員拿起金都的照片,看著那清俊的眉眼,忽的嘆了口氣,「我知道他,畢竟國人都是我招待的,那天他來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瘦的脫了形,臉色很慘白,好像生的很重的病。」
池煙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他去了哪裡?航線能給我嗎?」
工作人員很快就離開了,等回來的時候,手中拿著一份合同。
池煙拿過,剛翻開,就看見了金都熟悉的簽名,在看清楚航程的時候,忽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他回國了?他早就回國了。」
工作人員點了點頭,「航程的最後一站是國內。」
池煙忽的泣不成聲,明明他就在國內,為什麼不找她,她只是想知道,他究竟是生是死。
工作人員也是十分的感慨,但忽然想到了什麼,讓池煙等一等,等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平板,「女士,這是當初遺留在他房間的東西,後來我們聯絡過他,手機打不通,您既然是他的妻子,那就簽字拿走吧。」
平板很新,池煙接過,按了開機鍵的時候,竟然很快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