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多肉植物種起來看著很簡單,其實很難上手,先是鋪上土壤,還要施肥。
金都沒有做過這些,畢竟是個初學者,他在網上搜著種植的方法,但看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得很。
很快他的額頭上全是汗珠,體力也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
他不想在她的面前露出一點疼的樣子,只是站起身來,用胳膊擦著額頭上的汗,「還是找人來幫忙吧。」
池煙卻「噗嗤」的一聲笑了起來,「沒關係的,你在我身後幫忙就行。」
說著她已經接過了鏟子,十分熟稔的開始鋪土,然後撒上肥料。
金都看的目瞪口呆,卻見她頭都沒有轉過來,手卻已經伸了過來,「給我花。」
沒想到這麼多的花,池煙用了整整一上午就全部種完了,池煙站起身來,看著陽光房,很是有成就感,「你還想做什麼,我都陪著你去。」
金都拿了一塊毛巾,替她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眼底全是溫柔,「到此為止吧,剩下的你陪不了我了。」
池煙脆弱的心臟極疼,「什麼?」
但他很快又是滿臉的笑容,附近有個寺院,咱們去上香吧。
池煙詫異,「你不是從來不信這些的嗎?」
金都卻笑著道,「現在信了。」
等兩個人下了樓,池煙便去做飯了,在她的再三逼迫下,他沒有去廚房幫忙,去樓上休息去了。
池煙做完飯,便想叫金都下來吃飯,然而良久他都沒有半點的回應。
她以為他睡著了,然而等她回到房間,卻見金都正躺在床上,疼的渾身痙攣,額頭上覆了一層冷汗,支吾不清的念著什麼。
而他的手指死死的攥著被子,蠶絲的被子已經變形了。
池煙跑過去用手不斷的拍著他的後背,「沒事的,我在這裡,我在這……」
說著從床頭櫃上拿了藥,因為太過慌亂,小小的藥片撒的滿地都是,她撿起幾顆就往他的嘴裡塞,這才發覺他的臉像是煮熟了一般,燙的很。
他在呢喃著什麼,她附耳過去,依稀的能聽出,「忍著……不能……讓她看見。」
池煙知道,一個不治療,只靠著止疼藥活著的人,究竟有多難受。
有些事情不是裝作沒有發生就可以掩蓋過去的。
吃了藥的金都還是疼的睡了過去,等他醒的時候,卻見池煙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窗外,那雙眸子裡所有的光澤都已經消失了,只剩下空洞。
聽到動靜,她轉過頭來,卻不敢看他,「咱們去寺院之後就送你去醫院吧,去治療。」
她以為他會拒絕,她知道金都是個體面的人,不會在病痛中去過那奪來的歲月,「好。」
他答應的痛快。
池煙點了點頭,「我做的飯菜已經涼了,我去重新做,你想吃什麼?」
「丸子!」他笑著。
「不行,太油膩了。」池煙還是退了一步,「水汆丸子吧,不過你得少吃點。」
「好!」他笑著,「你吃肉我喝湯,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