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一旁喝著礦泉水的教導處老師一口水差點沒嗆死,“你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班主任是誰?”
宴冬易笑著,拉著池煙就跑。
那時候的池煙從未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因為它偏離了所有的軌道。
吳姐還在勸著池煙,“安德列收的徒弟都有出息,將來你老公也一定會鳳凰騰達,你也想開一些,回去別跟他鬧,他要是不要你了,將來你指望誰去?”
池煙沒有說話,她敏銳的察覺到樓梯口那傳來響聲,很快就見一個金髮碧眼的女人走了出來,還穿著一件牛仔裙,上衣是一件短款襯衫,性感而又妖嬈。
“看看她那個浪蕩樣子,呸呸!”吳姐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幾口吐沫,誰知那個美女歡快的跟她還打了個招呼,還揚了揚手裡的幾張歐元,然後揚長而去。
池煙忽的不想回家了。
吳姐很貼心的道:“我幫你把東西搬上去吧,妹子,姐姐勸你學聰明點,就當什麼也不知道,大家都好。”
說著果然十分殷勤的綁著池煙將箱子抬到了三樓,衝她使了一個眼色之後便也下了樓。
池煙拎著沉甸甸的箱子,伸手要去摸口袋裡的鑰匙,才發現門還沒有關,便推門進去了。
宴冬易正坐在沙發上,身上的襯衣領口解著,袖子有些凌亂,像是剛剛穿好的。
臥室的門開著,隱約能看見池煙離開時候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床上一片凌亂,屋內到處都是那種刺鼻的香水味。
宴冬易靠在沙發上,嘴裡叼著一根菸。眉骨下面帶著一點女人的口紅,胳膊上還有指甲劃破的痕跡。
他很平靜的看著她,“你回來了?”
這是從醫院之後,他跟她說的第一句話。
“我去把那塊表賣了,我把錢一會藏在陽臺那個壞了的洗衣機裡,那裡最安全,你要是用了,直接從裡面拿就行了。”
宴冬易看著她的行李箱,吸了口煙,沒有說話。
池煙慢慢的走到臥室,開始裝聾作啞的收拾床,她將被罩和床單都弄下來,扔到廁所裡放著的盆裡。
她居然還能沉靜到看洗衣液上的克數,生怕浪費了。
此時宴冬易走了進來,靠在廁所的門上,看了她很久,才慢慢的開口,“你心裡很難受吧,你覺得心裡很委屈?但是我告訴你,我當初也是這種感覺,可我原諒過你一次的,是你非要留下這個孩子的。”
池煙將盆端到水龍頭下面,好似聽不到一般,一句話也不說。
“你回去吧,我成全你們。”宴冬易平靜的有些可怕,“你的護照就在你的床頭櫃上,帶著你那一大箱子錢,一起帶走吧。”
水龍頭聲音很大,水噴濺的池煙身上都是,她竟然也不知道閃躲。
最後她關掉水,轉頭看他的時候,眼眶裡全是淚,“你說什麼,剛才水聲太大,我沒有聽清楚。”
宴冬易明白她的心思,“離婚協議書和委託書也放在你的護照那裡,等回國了之後你起訴離婚,我希望我下輩子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關係。”
這話說的太過直白,池煙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