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冬易隨手將手機遞給池煙,笑眯眯的道,“他嘴賤,又得開幾句玩笑,你別理他。”
池煙敏感的察覺到了金都的聲音不對,她將車窗開啟,然後將手機的聽筒緊緊的按在耳朵上。
“是我。”
“還記得那晚咱們在一起的酒店吧,等你回來的之後,就來這裡找我。”
池煙腦子一片空白,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怖蔓延在周身,幾乎下意識的說,“我不去。”
宴冬易正在專心致志的開著車,根本沒聽兩個人在說什麼。
“其實那天我拍了一張照片,我忘記刪了,現在我發給宴冬易吧,就當是新婚賀禮。”電話那頭的聲音慢條斯理,卻似露出獠牙的豺狼。
“別。”
這種的語氣腔調她聽過,就是對那個大明星任霜說的,幾句話就將人家的一輩子毀了。
“那你就是答應了,我等你。”
池煙陡的睜大了眼睛,滿臉的駭然。
但那頭的電話已經掛了,只剩下恐怖的“嘟嘟嘟”的聲音。
“怎麼了?臉色這麼差?”宴冬易停下車,笑容滿面的看著池煙,“到了。”
池煙的心緊緊的揪著,抬眼看著熟悉的高中,眼眶有些發紅,“這大門還是跟以前一樣。”
金都替她解開安全帶,“走吧,進去看看。”
宴冬易還留著他們之前地中海班主任的電話,打通了之後果然笑呵呵的跑來了,領著兩個人進了學校。
這麼多年沒見,他果然禿的更厲害了,腦門更加鋥亮,但看著卻更加的親切了。
池煙看著熟悉的校園,長得很高的樹,還有一排排的教學樓,忽然很是感慨。
“這領獎臺是重新蓋的吧,跟以前不一樣了。”池煙喃喃自語。
地中海笑著道:“你這個記得清楚,我還經常跟我們的學生說呢,我有個最好的學生,月考得了全校第一,在頒獎臺上拿著獎狀嚎啕大哭。”
池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一旁的宴冬易卻笑了,拍了拍池煙的後背,“都怪我。”
那時候池煙給宴冬易補了一個暑假的課,那叫一個賣力,甚至連他屋子裡的洗手間裡都貼滿了英語單詞。
宴冬易那時候根本就不想念大學,只想學美術,根本無暇書本,雖然補課,卻也是渾水摸魚。
那時候胡砂整日在家待著,跟攝像頭一樣一直盯著池煙,生怕這個長得很漂亮的小姑娘跟自己的兒子早戀,但見她一直對自己的兒子保持距離,也放下了心。
胡砂為了能讓池煙好好的給自己的兒子補課,居然花錢給池煙也送進了她兒子的高中。
池煙這種全市第一的好學生,到哪裡都是香餑餑。
然而當地中海喜滋滋的將池煙領進班裡的時候,這姑娘語出驚人,指著宴冬易便說,“我能不能跟他做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