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星並沒有看錯,剛剛過去的人,正是諸伏景光。
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小夥。
諸伏景光翻看著剛剛從東京市米花警局調出來的案件檔案,嘆了口氣:
「島津先生,也是個可憐人,不知道案件會怎麼判。」
小夥專心的開著車,聽到諸伏景光的話,也嘆了口氣:
「唯一的兒子被人撞死了,肇事者就判了一年,換成是誰心裡也不平衡。」
諸伏景光嗯了一聲:「這種情況,法院應該會酌情減刑。不好意思,這種小事,還要連累前輩你帶我走一趟。」
諸伏景光前不久剛剛調到法院,這個小夥就是負責帶他熟悉工作環境的人,也就是他的上司。
日本講究的是年功序列制,如果沒有什麼背景,這個小夥,或許永遠會是他的上司。
小夥擺擺手,語重心長的叮囑道:
「你這兩天基本沒怎麼休息,讓你自己開車過來我也不放心啊。
「讓你整理的這個東西,不是一時半會能弄清楚的,該休息還得休息,不要累壞了自己。」
叮囑完,小夥子繼續嘆氣:
「不過島津先生這次恐怕會被重判,能不能平安出監獄恐怕都是個問題。
「他殺的那
個人啊,是一個大社長的兒子,估計該疏通的關係,早就疏通好了。
「人家也是為兒子報仇,沒給島津栽贓個更大的罪名,已經不錯了,原諒什麼的,根本不可能。
「這種事情啊,不死磕到一方玩完,是不會停止的。
「同樣的事情啊,我見的太多了。」
小夥子有些惆悵:
「我剛畢業的時候,總是夢想著改變點什麼,可到頭來,我什麼都做不了。」
諸伏景光的手緊了緊,沒再說話。
類似的事情,他也見過好幾起了。
自從來到法院,似乎每天都有同樣的事情在發生。
可說到底,這種事情的引發,還是上層國民草菅人命卻沒有受到該有的懲罰,才引起受害者家屬更大的不滿。
可……他什麼都做不了。
他現在唯一的工作,就是幫忙整理一些檔案而已。
回到法院,諸伏景光告別了年輕的前輩,抱著檔案,來到檔案室。
將資料按照規矩放好,諸伏景光拿上自己的東西,準備下班。
路過會議室時,諸伏景光發現裡面的燈管還亮著,一時好奇,走了過去。
會議室裡,剛剛送他回來的前輩,恭敬的站在旁邊,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正在訓斥他:
「聽說,你跟新來的那個諸伏景光走的挺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