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回現在精神恢復不少,沈夫人和夏侯夫人圍著她,又是吃藥膳,又是心疼地拉著手,她還怪不好意思。
好不容易,沈居寒才把她們打發走。
沈夫人趁著沈居寒送出來,低聲問他:“阿月知道你的身份了嗎?這樣瞞下去可不是辦法,現在我看著她都有點心虛。”
“她知道了,”沈居寒說,“所以不必擔憂。”
沈夫人鬆一口氣:“我聽說明日新任都察使明日就到,另外,那座廟的事兒也捅出來,好多苦主都要上告到布政使衙門,這可捂不住啊。”
“不用捂,”沈居寒目光森然,“燕王做出的事,我為什麼要替他捂著?
何況,阿月在這件事情上也有功勞,大功勞。”
沈夫人微訝:“是你讓人把訊息傳出去的?”
“正是,”沈居寒點頭。
“你是想……把此事捅到京城去?”沈夫人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新官上任三把火,”沈居寒說,“這次來的,可不只是都察使,還有新的布政使。”
沈夫人呼吸微窒。
“布政使此時還矇在鼓裡,上次的事,京城那邊根本不會放過他,都察使死了,得有個人受押回京。
他身為一方要員,主管民生,焉能不被牽連?他被押回京,新官上任,正好受理這件事。”
沈夫人搖頭笑:“只怕新任官員得頭痛死,上來就遇到這種大麻煩。”
“是大麻煩不假,但做好了,也是大功勞,能讓他順利留在涼州,樹立形象和官聲。
最關鍵的是,此事還要給阿月添一筆大功勞,到時候我會給她請封。”
沈夫人笑意深濃,眼中滿是欣慰:“看來,你對阿月是動了真 心。”
“那是當然,”沈居寒坦然,“我此心只有阿月。”
沈夫人看一眼屋內:“其實阿月應該不在乎這個。”
“她是不在乎,但屬於她的,我不能不給,阿月值得,等封賞到時,我會帶她回京謝恩,到時候,我們的婚也就呈報上去,由欽天監算出吉日。”
沈居寒行個禮:“還沒有謝過姨母,為我定下這門親事,讓我遇見阿月,有這樣美好的姻緣。”
沈夫人眼睛微紅扶起他:“謝什麼?你還用對我說謝?說句大不敬的話,我拿你當親兒子,為你打算,都是應該的。”
“沒有什麼大不敬,您與我的母親一般無二,來日我大婚時,還要請您入京,坐上座。”
沈夫人眼淚湧出來,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就會把我說哭,等我今晚,給你母親告狀。”
沈居寒為她抹去淚:“多謝您,這些年,這樣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