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知錯。”
寶玉和賈薔都很乖覺,彎下身子誠摯認錯。
時間緊迫,教渝也沒有在他們遲到的事情上多說,又叮囑了幾句,就帶著隊伍開始準備進場了。
這又是府試和縣試的不同之處,府試考生進場,是由每個縣的教渝帶隊,一個縣一個縣的進場。
這也就是他們在京都,縣與縣的先後順序沒什麼重要,要是換了其他的州縣,每個縣進入的時間都是提前商量好了的,根本容不得延誤。
不過就算是如此,溧水縣的考生們也很是不滿,誰不願意取一個好兆頭,這落到最後一名進考場意頭就不太好。
更何況這四月的天氣本身就頗有寒意,大家在這寒風站的久了,整個身子都快凍透了,教渝在前面,學子們也不敢大聲埋怨,不過小聲的吐槽總是免不了的。
寶玉和賈薔也知道兩人犯了眾怒,只當聽不到,縮著脖子一言不吭。
轉眼到了溧水縣考生進場了,寶玉是縣案首,自然是排在第一位,他今年不過十一,在眾多十四五,二十出頭的人之中本就顯眼,偏又長得唇紅齒白,帶著溧水縣的學子們一進府學,就吸引了學宮中諸人的目光。
“聽說這溧水縣的縣案首是一個十一歲的小童,看起來所言非虛。”
“我當是哪個縣,原來是溧水縣,這就怪不得了。”
“張兄這話有意思,就算這溧水縣是教育窮縣,人家畢竟是案首,還能憑的你亂說了。”
“呵呵,隨李兄怎麼說,其他的縣城就算了,如果是溧水縣,這案首我還真的是不稀罕。”
……
雖說那些學子們已經盡力的壓低了聲音,但是這樣的聲音多了,還是免不了有那麼幾句落入溧水縣眾人耳中。
“自己年紀一大把還看不上人家十一歲當上案首的,真是……”
“就是就是,每個縣城錄用的人數都是按比例來,我們溧水縣是教育窮縣怎麼了?吃你家大米了嗎?”
“ 嫉妒嘛,這還看不出來,你們沒見那位張兄都已經年近三十了嗎?生活所迫,理解一下吧。”
“嘻嘻,你們說的也是,教育窮縣,為什麼是教育窮縣他們不知道嗎?還敢嘲笑咱們。”
“……”
溧水縣的學子們本來還為著剛剛的事情對寶玉很有意見,這會兒聽到其他人這樣說倒是不願意了,紛紛小聲回懟。
這種“我們的人我們自己可以埋怨,但是你們不能指責”的感覺委實太好,寶玉也忍不住轉過身朝眾人拱了拱手。
剛才眾人其實也見到他和賈薔氣喘吁吁的樣子,也明白他們是出了意外才會晚到,也就是埋怨幾聲,這會兒見他年紀小小,又有才華還這般知禮謙遜,不由對他態度更好了些,倒是讓寶玉收穫了笑臉幾枚。
府試入場的程式和縣試差不多,驗明身份,作保結契,等到天邊露出熹微白光,眾學子們已經被帶進了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