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又被襲人搶了先,麝月咬了咬牙,將手裡的青鹽和刷牙子放好,扭著腰肢去幫寶玉收拾床鋪去了。
“二爺,這寶貝您可要好生的戴著,莫要像上次那樣再給丟了。”
襲人眼中閃過得意,又從妝囡裡取了掛了通靈寶玉的項圈,小心的給寶玉戴了,嬌聲叮囑道。
縣試時發生的事情把王夫人給嚇壞了,如果不是寶玉中了縣案首,幾乎是板上釘釘的秀才,估摸著她都不想讓寶玉繼續參加府試。
如今倒是沒說什麼不讓參加的瘋話,只是硬壓著讓他考試的時候一定要帶著通靈寶玉,說是這樣才能逢凶化吉。
寶玉拗不過它,又想著如今這玉上也沒有了那些神神怪怪的篆字,也就答應了下來。
“二爺,這考籃需要奴再幫您清點一遍嗎?免得有什麼紕漏。”
麝月收拾完床鋪,扭頭見襲人一雙眼睛媚得都要出水了,心裡暗罵一聲狐媚子,走過去提起考籃又笑著問寶玉。
“也好,襲人,你過去和麝月一起檢查,你心細,檢查完還按照原本的順序放好。”
寶玉嘴角微翹,瞥麝月一眼,又轉過身對襲人道。
“是,二爺。”
襲人心中更喜,躬身答應,搖曳生姿的走了過去。
麝月這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投靠了王夫人,她雖不及自己貼心周到,但是年輕貌美,又有靠山,倒是比那個徒有美貌不長腦子的晴雯要難對付多了。
這些日子麝月一直跟她在二爺面前爭寵,今日能一連壓她兩次,襲人的心裡可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
寶玉也不怕她們使什麼手段,兩人都有所求,在他考出功名之前是不敢做出什麼讓他不喜的事情的。
坐在桌前穩了穩,等兩人清點清楚,就帶著她們朝著榮慶堂走了過去。
賈政明顯比縣試之時重視多了,這會兒和王夫人也在榮慶堂等著,等賈母和王夫人都叮囑完了,才端起架子道:
“此番不比從前,汝之成就為父甚知,不過是縣試頭名而已,有師若此,雖豬豕皆能登第……”
雖豬豕皆能登第?
寶玉嘴角抽了抽,賈政這也太能瞎比比了。
照他的意思,自己能透過考試完全是因為先生的原因,上下嘴皮子一吧嗒,自己數月來的辛勤苦讀就變成了“豬豕”也能輕易做到的事情了?
嫉妒,嫉妒,這絕對是紅果果的嫉妒!
別以為他不知道,賈政自己不好意思,可是偷偷託了門客幾次將文章送去了家學請文先生“斧正”。
就是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文先生一直把他的文章當成反面教材,教觀言修改病詞病句,也不知道心中會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