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有一種“殺人”,那就叫棒殺。
陳棋二十多歲就是國際雙理事了,說出去比國內那些白頭老教授們厲害多了,但正因為他年輕,很容易就在捧殺中迷失自己。
人一旦飄了,其實離毀了也差不多了。
吳教授這冷水一潑,並不是惡意,至於陳棋能不能悟到什麼,是他自己的造化。
陳棋聽了也不以為意,對他來說,能不能成為什麼學會的理事真不重要,他還年輕,20多歲的年齡,將來有得是機會。
而且每個醫學會都是5年一換屆,又不是職務終身制的,沒什麼好吹牛的。
現在重要的是趁自己還是兩大醫學會的理事,用這個名頭多撈點錢才是真的,花花綠綠的鈔票它不香嗎?
陳棋在路過泌尿外科學會代表團的時候,特意停下腳步看了看。
發現那個會長傑西斯,以及漢德尼森醫生果然不在位置上,放著他們名字的座位空空蕩蕩,顯然都在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醫學中心內忙著收拾殘局。
陳棋昨晚的行動沒有特意針對泌尿外科。
否則這邊剛剛跟華國人結仇,那邊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醫學中心泌尿外科又出現了意外,傻子都要懷疑是華國人在搗鬼。
先不說會不會被警察傳訊,光是這起驚天大桉,一定會引起fbi和cia的重點調查。
到時陳棋他們走到哪裡,身後都會跟個小尾巴,這是一件令人非常不爽的事情,那他想做點什麼小動作都難了。
不過雖然特意針對泌尿外科,可是整個醫院的實驗裝置、精密儀器、檔桉資料都沒了,就剩下一個空蕩蕩的住院部,這對所有科室都是一個毀滅性打擊。
比如這次實驗室、資料庫中有多少是泌尿外科上百年的技術積累,現在全毀了,這足夠傑西斯和漢德尼森兩位醫生吐血三百升。
因為他們多年的其他課題研究同樣毀於一旦,城門失火,那一定會殃及池魚。
至於盧教授那篇《尿動力學之雙通道膀胱測量》的論文,在大災大難面前,真的一點都不重要。
相信傑西斯和漢德尼森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根本沒有精力去關注外界的事情,盧教授這篇論文只能是屬於他的了。
可憐如果被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醫學中心的人知道陳棋只是為了報復他們一個泌尿外科,居然毀了人家半個醫院,不知道有多少人哭暈在廁所。
幸虧icpf學會的會長杜威教授,fssh學會的會長史蒂文森教授都來自梅奧診所,否則那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
陳棋剛走到icpf學會的固定位置時,杜威教授就興奮地走了過來。
“嗨陳,聽說了嗎?昨晚ucsf醫院遭到了恐怖襲擊,整個醫院差點被搬空了,甚至還一把火燒了幾棟樓房,真是太棒了。”
陳棋滿腦子問號:
“等等,杜威教授,你的同行遭受了恐怕恐怖襲擊,你不應該是為同行義憤填膺的嗎?為啥還這麼高興?”
“我為啥不能高興?人家ucsf醫院跟我們梅奧有什麼關係?看以後這群傻x跟不跟我們梅奧來搶專案、搶病人、搶贊助了,這次估計沒有個十年八年,他們根本恢復不了元氣。”
“為什麼恢復不了?最重要的醫生都在呀。”
“你以為這群醫生會有多忠誠?現在醫院要啥沒啥,重建需要大量資金,保險公司又不可能全賠,到時醫生的專案得不到贊助,那留在ucsf醫院不就是浪費時間嘛。
再說了,醫院沒有儀器裝置就沒辦法開展臨床工作,醫生也就沒有收入,你看用不了多久,一個個都會爭先恐後跳槽,沒有錢,誰願意替ucsf醫院賣命?”
杜威看了看左右,這才壓低聲音說到:
“連我都收到了梅奧診所的電話,要求將他們整形外科的幾個專家會給挖走,你想別的醫院肯定都紛紛下手了,別忘了ucsf醫院可是排名全美前八的醫院,醫生都非常強大。”
黴國,果然是一個非常非常現實的國家。
你有錢就擁有一切,你沒錢連起碼的忠誠都買不到。
陳棋相信,如果越中四院著火了,醫院毀了,全院職工肯定是勒緊褲腰帶,戴上勞保手套,用自己的汗水親自重建整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