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三人的頷首以後,他才繼續敘述。
“那麼——”
黎曼·魯斯沒有笑。
這點很少見。狼在它們的一生中會做出許多次呲牙的表情,這種表情可以有多重含義。可以是威脅,可以是不滿,也可以單純地只是鬧著好玩。
而對於魯斯來說,他的笑容就是他的‘呲牙’。但是,當他不笑時,你會發現,原來他看上去是如此的陌生。
芬里斯上的野蠻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沉思者。透過那張平靜的面孔,福格瑞姆發現自己居然看不見任何東西,在魯斯的面孔上,他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訊息。
於是他轉而看向了聖吉列斯。
聖吉列斯沒有讓他失望,一如既往。大天使愉快地微笑著,對他兄弟的注視立刻予以了回應:“怎麼了,福根?”
“我只是在想,船長為何要召見他們。”
福格瑞姆搖了搖頭,顯得很平靜。他柔順的白色長髮在腦後被纖維繩束縛了起來,現在正隨著主人的移動而搖擺。
魯斯的眼神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那上面,在這個瞬間,野蠻人又回來了,併發出了一聲輕哼。
“你哼什麼,魯斯?”福格瑞姆頭也不回地問。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人真是...呵呵。”
魯斯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
“至於召見的原因......嗨,還能是為什麼?無非是有任務要交給他們。我倒也樂得讓比約恩出去逛一逛,他已經被困在那該死的鐵棺材裡太久了,好不容易恢復,不讓他出去撒撒野,我的駐地恐怕都得被他拆乾淨。”
聖吉列斯謹慎地思考了一下,沒有立刻同意魯斯的說法。而福格瑞姆早已回頭對魯斯比了個芬里斯人才會用的侮辱手勢。
在黎曼·魯斯那驚喜的眼神中,鳳凰無奈地搖起了頭:“我正在對你比出侮辱性的手勢,魯斯,你的反應是怎麼回事?”
“你居然學會了!”
芬里斯人哈哈大笑起來:“上次喝酒時,你醉倒了,我一直在試圖教會你。到最後我都不抱希望了,但你居然學會了!真是多謝,福根!請將我們芬里斯的特產推廣至帝皇之子上下吧!”
福格瑞姆的臉龐抽了抽:“有時候,魯斯,你說起話來真是非常恐怖。”
“或許會和因泰克有關......”
聖吉列斯若有所思的聲音終止了他們的閒聊:“還記得嗎?今早例行晨會上,中樞所通報的那顆星球。被冰霜覆蓋,氣候惡劣,多恩說那讓他想起他的母星。”
“我當然記得,我中午可沒喝酒。”
魯斯聳了聳肩:“那顆星球上檢測到了微弱的亞空間能量活動,儘管只是一點點,但也必須被注意。畢竟,它可是一顆鑄造世界的衛星。我們才剛剛將那地方奪回來呢——說到這個,你們覺得馬格努斯那個書呆子現在表現如何?”
“你指的是他不顧一切地想要贖罪的病態心理,還是在那顆鑄造世界上方不停地釋放保護性法術差點讓自己虛脫、休克、昏倒的愚蠢‘表現’?”
福格瑞姆用言語證明,如果他想,他也可以變得牙尖嘴利。
“好啦,對他寬容一點吧。”
聖吉列斯嘆了口氣,臉上是十足的無奈。
“至少他有在嘗試著努力變好......說回正題吧,那顆星球上有微弱的亞空間能量正在活動,這點沒錯,可如果要派人前去調查,為何不讓科拉克斯的軍團承擔起這個任務?”
“我並不想刻意地在戰士們之間製造出所謂的‘戰鬥力’比拼,但是,你們應該都會同意我的說法。墨菲斯托,比約恩與索爾·塔維茨都是各自軍團中的佼佼者,調查任務需要讓他們來嗎?”
終結討論的是魯斯,一如既往。
野蠻人做了個手勢,乾脆而利落:“需不需要和我們無關,聖吉列斯。船長才是指揮官,在遠征期間,他的命令是不可動搖的。所以,哪怕他要讓我不穿盔甲跳進岩漿池裡赤手空拳地和十五個太空死靈搏鬥,我都會去做的。”
迎著聖吉列斯異樣的眼神,福格瑞姆輕聲說道:“就像我說的那樣,聖吉列斯,他有時候真的能說出些非常恐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