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並非只是為馮一博這位好友出聲。
很大程度上,也是真的為了大魏著想。
「東海郡既已歸附,就該聽從朝廷指派!」
那御史不知詳情,聞言不屑,又道:
「若因怕他們不聽話,就動不得馮都尉,那這東海郡投的是大魏,還是他馮都尉?」
這樣的誅心之言,讓景順帝的眼皮一跳。
原本東海國歸附就好,融合肯定要有個過程。
在景順帝和內閣眼裡,馮一博就是個過渡的工具人。
但劉正說的沒錯,現在這個工具人還不能動。
不然難保會有什麼不可預料的後果。
景順帝還在沉思,劉正已經介面。
他繼續道道:
「東海郡雖已獻土歸附,但依舊是東海郡王的封地,又是羈縻州。」
很多別人一知半解的事,在他眼裡都是清晰可見。
所以劉正才自認,這時只有他適合出來點明真相。
和李守中不好出聲一樣,總不能讓張松越來說。
「所以,他們每年只要繳納足額稅賦,其餘大魏一概不問。」
這就是資訊差。
很多人並不清楚具體條款,只以為東海郡已經是大魏的地盤。
 即使是羈縻狀態,也要服大魏教化。
「現在東海郡歸附不久,還未穩妥,若是因為馮都尉被調走,而導致東海郡動盪,你吃罪得起碼?」
那御史聞言已經不知該如何應對,只能一條道走到黑,繼續道:
「我只知道禮部不該有不合禮制之官,風聞奏事也是我的職責,其餘自有聖上和內閣諸公做主。」
這個鍋,就這麼甩給了景順帝和張松越。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為難。
正如御史所言,禮法是大魏的國之根本。
若是提起就算了,但既然拿到明面上,無論如何也得有個說法。
太極殿中,沉默半晌。
最後還是景順帝出聲,問道:
「予記得,馮愛卿已經成親,娶的是薛氏女對吧?」
馮一博正在思考如何解決,聽到景順帝點名,連忙出列,應道:
「正是!」
景順帝又道:「另一家是哪家,可也是世家名宦中人?」
林如海自然也在,聞言出列道:
「馮家大房,定親的是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