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空輕輕撣了撣衣袖,走到桌前,捏起一片酒杯碎渣,瞧了好幾眼,語氣也不禁有些感嘆。
“隔空碎酒杯,厲害,你是怎麼做到的?”
肖雲生微微一笑,躬身拱了拱手,又從身後摸出一把羽扇,搖了搖。
“天下武者,無一不是鍛鍊肉體,由內而外,化力為勁,此乃小道。”
說完,他兩指夾起酒杯,稍一用力,就夾碎了酒杯。
元空也在一旁試了試,不過那酒杯到了元空手裡,倒是堅如磐石,紋絲不動。
肖雲生輕搖羽扇,將另外一隻手藏在後背,一副高人派頭。
“殿下,若想隔空碎杯,就要在瞬間,將體內氣勁迸發而出,這就是老夫的獨門絕技。”
石開一直默默看著,神識探查之下,已經知道這什麼三臺先生,並無靈氣,不是修士。
此外,也察覺到,方才這人能兩指夾碎酒杯,靠的,乃是手上的戒指。
聽到這三臺先生還在自誇,不禁覺得好笑,發出了笑聲。
元空這才發現,樓梯口站著一個小胖子,眉頭皺起,上下打量。
“你這小胖墩,笑什麼?”
石開一時沒反應過來,還在發笑,等回過了神,止住了笑意,朝元空拱了拱手。
“殿下,我有一物,要交予殿下。”
這時,那肖雲生卻是眼神輕蔑,淡淡得掃了石開一眼,捋了捋長鬚。
“哪裡來的混帳小子?你是在笑話老夫嗎?”
元空擺了擺手,止住了爭執,仰頭灌了口美酒,望向石開,好奇道:
“誰讓你來的?”
石開不想暴露身份,眼睛朝肖雲生撇了一眼,慢慢走到桌前,拿起酒杯,掂量了一下。
“嗯,這酒杯是真的,勞煩三臺先生,再施展一下您的絕技。”
其實石開真的想再看一遍,方才剛上樓,沒有施展神識,既然已經知道,這肖雲生不是修士,那隔空碎物的本事,是怎麼來的呢?
元空也來了興趣,坐回了主位,伸手往桌上摘下一顆葡萄,好整以暇的看著肖雲生。
肖雲生還沒開口,他身旁那些人倒是先叫嚷起來。
“老師剛才施展過了,氣勁需要調息補充,此等神技,豈能隨意賣弄,況且,你算什麼東西?”
石開聽到此話,也不生氣,只是將手中酒杯放回了原處,淡淡道:
“以氣勁隔空碎物,我看,純粹是無稽之談,有這功夫,倒不如學些箭術,還不用調息。”
元空一聽,竟覺得有幾分道理,如果隔空碎物需要調息補充,範圍又如此之近,倒還真不如擺弄弓箭,指哪射哪。
那人一聽,漲紅了臉龐,半天也沒憋出來一個字,倒像是啞口無言了。
肖雲生卻好似沒有聽到石開的言論,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搖著羽扇,語氣不急不惱。
“小子,借用弓箭乃是外力,須知外力有時盡。人人都可拉弓射箭,但這隔空碎物,目前只有老夫一人掌握。”
石開搖了搖頭,將桌上的酒杯慢慢推向了肖雲生,接著看了看肖雲生握著羽扇的右手。
“那咱們就先來個指夾酒杯,就,用您的右手吧。”
原來,肖雲生的右手沒有佩戴戒指,所以才將左手藏在身後,怕九皇子發現。
就這一會兒功夫,元空已經吃完了一串葡萄,張嘴吐出葡萄皮,終於是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