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夜也並不平靜,阮初音這一夜睡得不踏實,也正是因為這些不踏實,救了她一命。
外頭的火光一閃一閃的刺人眼,阮初音站了起來,來不及多想什麼,直奔那頭床上去,將餘貞拉下了床,把帽塞在了她的手上。
突然驚醒的餘貞反應也很快,看著窗外的異樣,她迅速帶好了帽子,這些日子,即便他們找到了客棧,也不敢脫衣而眠,通常都是洗好了以後,穿戴整齊再入榻。
兩人剛跑到門口,門就被阿滿開啟了。
阿滿丟下一句:“在屋裡待好!”就轉身離開了,兩人一愣,也不敢不聽話。
外頭如何忙碌,如何慌亂,裡頭二人皆不知,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夜已經深了,這覺也實在睡不著。
容儀從夢中驚醒,馬車還在繼續往前走,她撐起身子,疲倦難掩,掀開窗簾看著外頭,月色如鉤,夜風涼涼,看著隨馬車的兵將,小聲問了句:“可還太平?”
身邊的人回:“夫人安心,一切太平,無事發生。”
容儀默了片刻,又問:“可能知道那邊的情況?我們是兵分兩路,卻也殊途同歸,我們這邊尚且遇到了這些事情,那他們那邊又可還太平?”
下頭的人一愣,遂說:“這些事情怕只有將軍知曉,我們不知,但一直未有訊息傳來,想來也是無礙的。”
容儀摁了摁頭皮,心中暗道:這心總是平靜不下來,突突的跳著,好似有什麼事要發生一般,不跟在一路,如何也不知那邊究竟是個什麼狀況,如今也就只能這般乾等著了。
“不管那邊有什麼狀況,都要第一時間來告訴我。”
“是,夫人。”
這兵分兩路,分散了暗中窺探之人的目光,可也讓他們的危險加重了幾分,容儀甚是害怕,這邊有多危險都不打緊,可若那邊出了什麼事,那她回京以後,該當如何交代?
人命本相同,不應該分個高低貴賤出來。
這話從下面的人嘴裡說出來是可笑,從她嘴裡說出來亦可笑。
一夜未眠,直到天亮,黑夜總是更讓人謹慎小心,可在太陽冒出頭的那一刻,一切陰霾皆被驅散,好似心頭的光明都被點亮了。
容儀倚著窗,將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睏意連連,秀氣的打了個哈欠,閉目養神。
一連幾日,有驚無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