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先前,還是一片和樂的景象,可在他說出公主二字的時候,這氣氛就變了味道。
阿舍裡深深地吸了口氣,神色難看。
今日他大搖大擺的走進南蠻,只怕暗地裡已經安插了不少人手,否則,此等微妙的關係,他少不了要提防,絕無可能像現在這般毫無顧忌,就這麼來了。
只他一人,卻有種大軍壓境的威示,叫人忍不住的驚憂。
姜舜驍微微一笑,看著阿木莎的眼神更深了,說:“看來是我唐突了,還請阿木莎少主莫要怪罪。”
看著他的笑容,阿木莎突然覺得胸悶氣短難以順暢,她笑著別過頭,難堪至極。
“將軍當真是……極好,一別多日,不知將軍的身體可還好?”
姜舜驍:“自然是不好才會到這兒來尋你。”
阿木莎的臉色終於是變了,她咳了一聲,目光灼灼看著他,姜舜驍毫不避諱,說:“先前少主將我當做賊人給我下藥一事,說來倒是個烏龍,惹了笑話,這笑話說起來好笑,可毒藥在體內還是難受的,還請少主予以解藥,緩解我痛。”
“哦?還有這事?”安相潔走上前來,笑意無存,看著阿木莎的目光多了幾分嚴厲。
阿木莎心領神會,卻覺得心裡頭堵的要死。
這和她之前想的完全是天差地別,毫無關係,那她下了那樣一番功夫給他下毒就是為了現在?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將此事戳破?就這麼……容易?
眾長老指指點點,知情人只能端著笑,假意逢迎,說幾句軟話,阿木莎這才突然有了一種對此地不相熟,對這些人不相知的感覺……一切都是那麼陌生。
眾人的話,極力的粉飾太平,坑坑窪窪的路面快被他們修飾的平整無殘缺了……
“說起來是女兒的不是,在未弄清楚事情真相的前提下誤傷了好人,還請將軍莫要怪罪。”
阿舍裡適時的接了句話:“雖是誤會是烏龍,可到底是你辦事不嚴謹,來者是客,你不分青紅皂白將人傷害,將來若依舊如此,總會讓你知道,後果是你無法承受的,好在將軍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否則……”
姜舜驍亦說:“部長此話有理,但對少主卻是苛刻了,想來少主這樣做也是為了孟國子民好,外來侵入者是善是惡,一時之間總是難以分辨,少主先發制人,行為不妥,但對孟國的子民來說,心是好的,只是往後去,還請少主一定要黑白分明吶。”
明知他們是在一唱一和,明知他們皆在不安好心,父親用這樣嚴重的話來說自己,反而求情的,說軟話的是他……阿木莎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她又如何聽不懂父親話裡話外的意思,又如何聽不懂姜舜驍在說什麼……
可現在,在他的面前,她只能自持穩重,說:“父親說的是,將軍說的是,是我孟浪了,往後去,我一定嚴於律己,查明真相,斷不會像現在這樣再鬧笑話了。”
阿木莎的後退,讓在場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不過多時,外頭傳來了一陣響動。
舍頃帶著一蒙面女子出現的時候,阿木莎的牙都要咬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