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了沒幾日的向西苑因出了內鬼,雞飛狗跳了幾天,阮初音當真氣憤,來王府不過數日,身邊的眼線卻多如牛毛,今日有人吃裡扒外,明日就會被人賣的體無完膚……
只是,大神易請,小鬼難抓,這種空穴來風,又沒有人實打實看見的事,便是她鬧破了天去,都抓不住那個人。
就連她身邊貼身侍奉的如月都被她盤問了兩句。
向西苑亂起來,長留卻一片安寧和樂,陸如意來請安時,見嫂嫂閒適的模樣,忍不住掩唇一笑,說道:“還是嫂嫂有本事,坐在這裡幾句話的功夫,就鬧得那向西苑人仰馬翻。”
容儀笑笑,吩咐人上熱水來,如今陸如意有了身孕,聞不得茶味兒。
看著那白玉杯,陸如意說:“這位娘子這麼聰明,難道就猜不出自己是被耍了?”
“越是這樣的人,疑心越是深重,她在這王府之中,做事處處受掣肘,在她院裡伺候的人,這個時候要是胳膊肘往外拐,她那點兒事兒,又好巧不巧叫人聽見,怎能不慌?”
陸如意輕嘆了一聲,說:“聽說這兩日,公爹都不到她屋裡去了,也沒見消停,若說她真只為了榮華富貴,什麼抓小鬼兒,都不如邀寵來得重要。”
容儀“嗯”了一聲,說:“所以,她的本意不是邀寵,也不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地位。先前我與她提過,讓她儘快的為王府開枝散葉,可據我瞭解,向西苑的夜裡十分平靜,這倒是不同尋常了。”
陸如意聽得一囧:“這…這等私密之事,嫂嫂都知道?”
容儀淡然的點了點頭,呼了口氣,說:“若我耳目閉塞,那還真能叫人得逞了。”
陸如意捂了捂胸口,長吐了口氣,說道:“那接下來呢?打算要怎麼做?”
容儀看著她,笑了笑,說:“向西苑這些日子,唱了幾天的戲了,我自然要去看一看她們,千萬別把房頂掀了。”
……
這上門的理由本不那麼重要,但阮初音突如其來的一場高燒,恰恰好給了容儀理由。
到向西苑時,正巧碰到王爺從裡面出來,容儀微怔,而後福身問安。
姜益民臉色不太好,只匆匆揮了下手,往前走了兩步,突然一頓,又回過頭來衝她說:“去看看就出來,莫要在裡頭多待,你身邊還養著三個孩子,莫將病氣過給了你。”
容儀應聲說“是”,姜益民離開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容儀若有所思。
阮初音確實是發了高燒,郎中看完以後,寫了方子拿去叫人抓藥,出來的時候眉頭緊鎖,瞥見世子妃時,他忙問安。
容儀抬抬手,說:“煩請郎中,這位娘子因何起了熱?看郎中眉頭緊鎖的樣子,是情況不好?”
郎中搖搖頭,看了世子妃一眼,只說:“許是夜裡著了涼,我瞧這位娘子的屋裡寒氣十足,即便春日到訪,暖爐該用還得用上,一早一晚天甚冷,會受不住的。”
容儀默了一下,點了點頭,放郎中離開。
一進門,一股極淡的香鑽入鼻中,容儀下意識屏息,呼吸微弱。
如星迎了出來,陡然看到世子妃,她還是有些驚恐的,忙低了頭道:“世子妃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