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滿身的怒氣,阮初音回了向西苑,一進大門就見一個丫鬟在外面灑掃,那丫鬟見了她便低了頭,叫她心生疑慮,這難道就是那個嘴碎的丫頭?還真是好大的狗膽呢,在她門裡裡做事,這嘴巴和耳朵都長到門外去了。
“將院裡所有人都叫到我房中來,我有話要問。”丟下這句話,她就進去了。
那丫鬟忙不迭的去叫人,不過多時,三五個丫鬟一排排整整齊齊的站在她面前,如星去關了門窗,站在她身側。
阮初音看了她一眼,並未說什麼,又看著下頭這些人,說:“聽說,我這院兒裡半夜有人哭嚎,你們幾個也都同住在院裡,可曾聽到聲響?”
幾人面面相覷,而後紛紛搖頭,只有那灑掃的丫鬟,說了句:“旁的聲音倒是沒聽見,就是聽見娘子您夜裡起來倒水的聲音,不知娘子是否有說夢話的習慣,有時候奴婢夜裡起來,還聽到娘子屋裡有聲音呢。”
話剛說完,就見娘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而下一秒,如星走到她面前,抬手落下一耳光,被打的丫鬟一怔,連忙跪了下來,不明所以的看向娘子。
如星眯著眼斥道:“吃裡扒外的東西!還敢去世子妃面前搬弄娘子的是非,我看你這張臉是不想要了。”
那丫鬟驚慌不已,聽聞此話更是連連搖頭,看著目光陰冷的盯著她的娘子忙說:“奴婢不知道啊!奴婢自從來到向西苑,就極少出去了,便是出門也從未往長留方向去過,奴婢更不敢搬弄主子是非啊!”
阮初音說:“你半夜起來盯著我屋裡的動靜,可是巧合?”
她連連搖頭,朝前爬了兩步,說道:“奴婢只是起夜多,茅房要路過您門口,有時半夜聽到了聲音以為你夜裡口渴,又知您夜裡不喜人伺候,想是起來倒水,至於您說話……當真只是聽了個聲兒,並未細聽啊!”
“娘子,就是給奴婢一個膽子,奴婢也不敢揹著主子亂說話!”
話完,已然在瑟瑟發抖。
“那你方才見了我,心虛什麼?”阮初音還是不信,方才自己一進門,她看著自己那心虛不敢對視的樣子,分明有鬼。
那丫鬟解釋說:“是奴婢……去您屋裡打掃時,不小心打翻了茶水弄溼了您寫的字,這才害怕……”
阮初音蹙眉,正要說什麼,另一側的如月開口說:“小雅所言不假,平日奴婢們要購置的東西少之又少,這些日子她幾乎都沒出過大門,便是出去了,也是直奔府外而去,不曾往那長留方向走。她打掃的時候奴婢就在旁邊,這是當時隔得遠,沒來得及阻止,那茶杯就倒了下去,說起來是奴婢疏忽,早該將那茶倒出去的。”
聽到這話,阮初音默了,重重的沉了口氣,她還當自己這麼快就抓到了造謠的人。
細細想來,這個小雅確實不像是有那個膽子的,平日見她,多恭順,頭埋在胸口,大聲說話都不敢,又怎敢傳閒話。
如星說:“可你不規矩卻是真的,你弄溼了主子寫的字,夜裡路過主子的門卻要聽個究竟,這種習慣可不是什麼好的。”
話音落下,阮初音的臉色又沉了下來,不等小雅開口就說:“十戒尺,下去領賞吧。”
這懲戒也不算挺兇的,小雅含胸退了下去,眼淚還止不住的流。
走了一個小雅,後面的事卻還不算完,她非得抓住這個內鬼不可,誰敢在她這裡搬弄是非,令她不安,那就得做好吃教訓的準備。
可是一番查問下來,這裡每一個人都沒有嫌疑,若非說有,那或輕或重都有疑點。
就這麼想查詢一個人,著實不易,再加上她前面發落小雅時的態度,更是叫人害怕,這場查問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