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容儀來說,自己的男人已經夠辛苦了,許多事能不打擾他,她都不要說出來,去擾他的心神,就比如今日,自己被父親大人叫去訓了半天的話,也是不願告訴他,讓他跟著自己一塊兒難受的。
他如此尊敬的父親大人,為了一個剛到這個家中來的女人,同自己的妻子有了言語上的衝突,且這件事怎麼聽都叫人寒心,他這個做兒子的知道了,心裡又豈會痛快?
夫妻之間便是患難與共,相愛的人,都不願意將自己身邊那些骯髒的事情說給對方聽,不想他也因此費心費神。
兩個互相成就的人,都朝著各自的方向在成長,在強大,若是一味只想依偎著別人生存,也最終會毀在別人手裡,期望永遠是自己給自己的,這樣,誰都不會落下埋怨。
容儀早就知道,終有一天自己也要學會獨當一面,家事上,外事上,自己的事,丈夫的事,孩子的事,她得有這個能力自己去辦好。
夫君是個太優秀的人,她也不能去拖夫君的後腿,叫他也過的太過辛苦。
兩個人各有心思,平心而論,許多事姜舜驍若是能一手辦了,就絕對不會去煩妻子。
他娶妻是為了有一個完滿的家,和心愛之人相愛相守,共同生兒育女,從未想過要讓她進這個家門來受苦受難。
可現下他還沒有這麼強大的能力去做這些事情,他不能將所有的事情都妥善地安排好,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一頭,他是一個將軍,他的心不能永遠放在家裡,他就是需要一個能幹賢惠的妻子,這樣都能幹,不僅僅體現在家世上。
或許是老天眷顧,並沒有讓他過的太過辛苦,將容儀送到了他的身邊來,讓他有個依靠,有個能夠放心的人,可以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她,將自己顧及不到的地方都交給她。
……
又過了兩日,容儀去見了長公主,她的身體早已調養好了,如今好生生的修養在院中,不理世事,過年的一應事物,都是交由容儀去處理,她也樂得清閒。
容儀看著她好看的氣色,微微抿唇,說道:“明日我回長家一趟,也是好久沒有見過祖母他們了。”
孟思敏點點頭:“是該回去一趟,想來他們也都念你了,孩子們呢?也都帶回去嗎?”
容儀搖搖頭:“過年的時候都會回去的,現在就不帶他們了,孩子多也鬧,到時候不好收拾。”
孟思敏笑了笑:“不帶回去也好,叫他們到本宮這兒來,本宮啊不嫌鬧,等這些好日子一過,他們就又都沒有時間四處玩樂,當上學的上學,我也難見到他們。”
容儀自然沒有異議,有人願意替她看著孩子,她高興還來不及呢,當下不說一句推脫的話,生怕自己這麼一說,長公主就真應了。
兩人說著說著,也就無話可說了,許多事那都是心照不宣,無甚可說。
不過,這次孟思敏卻是主動提起了那阮初音。
她早就知道,阮初音從這兒被人帶走以後,就被容儀雷厲風行的“軟禁”了起來,美名其曰“養病”,實則是為了什麼,大家心裡都清楚得很。
她自嘲班的說:“她這一套,早八百年的時候就有過,在本宮面前用過,真的是叫人疼惜不已,她那麼一跪,一哭,就全成別人的不是了,有些時候,甭管身份地位如何,得了心的人總歸是厲害些的,輕易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