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瓏又撿起話頭:“我今日也瞧著,這些姑娘中,唯有閆家的姑娘,對你殷切十分,當時相隔甚遠,話聽得也不真切,我還當你們是故交呢。”
她這話平平淡淡,容儀卻沒有放鬆警惕。
“這些姑娘中我認識的倒是不多,畢竟,我也沒什麼機會去四處結交,今日你倒是一直在外面,可有認識什麼姑娘嗎?”
秦黛瓏笑了笑,笑意十分平淡,她說道:“倒是不曾有深交,只不過每個姐姐妹妹都認識了一下罷了。”
她不敢與長家另兩個多嘴,另兩個也不屑,所以,對著容儀,是試探也好,冒犯也好,總歸也沒讓她佔什麼便宜。
容儀看了她一眼,淡漠的移開目光,沉沉的吐了口氣,只嘆她被迷了眼,許是自己都不知在做些什麼了。
她沒發覺,今日娘娘對她可沒那麼多言語和好顏色了。
拔尖出頭並不是錯,可也得有這個能力才行,顯然,皇后娘娘是不希望她這樣的。
作為縣主,如今竟有幾分上趕著的,急於去表功勞,到底是不好看了。
正如容儀所想,回到皇宮時,天色早已沉寂無聲,皇后寢宮亦是輕聲至無聲,梳洗過後,她坐在榻上,聽著韓女官述說,臉色倒是沒變,只是聽過以後,沉沉的嘆了口氣,那模樣,倒是與容儀當然一般無二,她說:“黛瓏到底是心急了,堂堂一個縣主,走到這一步,是跌了分。”
韓女官無言,她只需要將自己看到的聽到的如實相告,其他感受,不必多言,也不能多言。
即便她也瞧不上這位縣主這等做派,可人家到底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兒,有些話,娘娘說得,下面的人說不得,若是不知身份胡言亂語,最終吃虧受罪的,還得是自己。
果不然,娘娘沉氣過後,下一句便是:“這孩子也是受盡了苦楚,她向來都被保護的很好,沒那麼多玲瓏的心思,這還有的學。”
韓女官鬆了口氣,眼皮子跳了一下,她為女官多年,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只附和著說了一句:“若是縣主聽得進去勸,許會好很多。”
皇后笑了笑,說:“讓人聽勸,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有些事,必須得是親身經歷過了,才會知道,聽人勸多麼可貴,這個孩子即便是受了些磋磨的,可到底還是經歷的少了……心性不定,難成大事,看著她如今是乖巧了不少,心眼子也多了一些,可還是改不了過去的脾氣。”
到底是親姑母,評價起來真真是一針見血,也不留情面。
說起自家不成器的,難免就要想到那可與之對比的,皇后嘆息一聲,說道:“你看看世子妃,如今做事井井有條,將這麼大一樁事交在她手上,她能辦得妥妥帖帖,不叫人操一分心,這樣的本事,但能黛瓏能學上那麼一星半點兒,也會叫人放心許多,他們二人自小一起長大,怎麼就相差這麼多呢?”
更何況一個還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自小什麼都不缺,什麼都能有,一個卻是那般的童年,真真是叫人細想不得。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