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容儀趴在床上,與姜舜驍說起此事。
語氣裡滿是驚意,說:“倒是沒想到小乘真有本事,玉衡這丫頭看著雖溫軟,但實則這樣性子的人是最有自己想法的,她能鼓起勇氣去找段天承將事情說清楚就已經很難得了,小乘趁熱打鐵抓住了時機,你說他們倆人能不能成呢?”
姜舜驍:“我與你的看法倒是不一樣,玉衡只是聽你的話罷了,若不是你鼓勵她,便是再借她個膽子,她都不會主動去找段天承。”
容儀扭頭看他,又聽他說:“依著小乘的性格,玉衡跑是跑不了了。”
容儀癟嘴:“那可不一定,你不是說了嗎?玉衡最聽我話了……”
聽著她這略顯反骨的話,姜舜驍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看,說了句:“難不成,你還要做出棒打鴛鴦的事來嗎?”
容儀輕哼了一聲:“是與不是,要看玉衡的喜好,她若是迫於壓力才與小乘在一起,我必然不會看著她走上這條路,但如果她對小乘有意就當我沒說。”
說罷,她撐起頭來,也笑眯眯的看著姜舜驍:“但是有一點我得提醒你,玉衡如今心裡想著的是段天承,依照我對她的瞭解,她若是被拒絕,必然會從這段感情中走出來,但是,也絕對不會太快就去考慮另一個人。”
姜舜驍沉了口氣:“這人若是常在眼前晃悠,自然是忘不了,但若是遠遠都打發了呢?”
容儀微怔,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這是何意?”
姜舜驍輕笑一聲,說:“他們看對眼了,不過是因為兩人交流密切,若是隔了遠了,試試?”
容儀沉下臉來:“你打的什麼主意呢?”
“這又不是什麼壞事,你這樣看著我,好像我作惡了一樣。”
容儀:“……”
見她沉臉不語,姜舜驍抬手碰了碰她的下巴,一副調戲的模樣,說:“我看中段天承的身手,就讓他待在王府做一個隨從,實在是太屈才了,我給他選另一條路,讓他在京城紮根,難道不好嗎?”
容儀微愣,雖然背今天被按過很疼,但聽到這話還是沒忍住心裡的訝異,側過身躺下,靠近了他,語氣軟和道:“怎麼以前沒聽你說過?你是想培養段天承,就像元炳那樣?”
姜舜驍看了她兩天,語氣可見是沉了下來,說:“嗯,到也不是同元炳一樣。”
“嗯?”
“元炳是我一手帶起來的,我對他的信任,許多人都比不上,但段天成還在考察期,畢竟,他曾是朱國人,該防還是得防。”
容儀“哦”了一聲,沒在聊元炳的事,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不經意提起的人,讓某人不高興了。
只說:“你若願意給他這個機會,當然是好的,我聽說他在朱國時還是個將軍呢,如今卻要這般閒賦著,確實是屈才了,他若是能做出一番成績來,也不枉費你對他的提拔。”
姜舜驍卻說:“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屈才,但更多的是為了小乘的幸福著想。”
說到此處,他看向容儀黑白分明的眼睛,帶著點兒狠意,說:“遇著礙眼的,自然要遠遠的打發,小乘更是我一手帶起來的,跟隨在我身邊多年,我必然事事都會優先考慮他。”
聽著他話裡有話,容儀默默的移開眼睛,不與他對視,也不反駁什麼。
她太懂了,這個時候若是反駁他,無疑是在自虐。
可她這邊懂事的閉上了嘴巴,那姜舜驍卻有著不依不饒的架勢了。
“怎麼不說話了?”
“沒……我在想玉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