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些日子終日忙碌,未曾好好休養,容儀的肩頸疼得厲害,頭也發悶,這日晚上便未多食,簡單的擦了身後,只穿了白絲綢的褲子,上身未著寸縷,赤裸裸的趴在溫室中的香木榻上,下巴下墊了個藥草香的軟枕,合上眼由著白婆婆推開香精開背。
容儀的身子十分的白,是天生的,也與這些年堅持泡奶浴有關,生過孩子的身子,很難恢復到少女時期,但好在她當初產後恢復時,身邊都是請的專人伺候,這身子骨該正的正了,還保養的也都保養了,這身姿曼妙,只是看這上半身,都讓人晃眼。
白婆婆說道:“到底還是年輕的時候生孩子利於恢復,夫人雖有了三個孩子,可這身子依舊白嫩如初,各個方面皆緊緻細膩,這樣的身段,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呢,老奴聽說這京中好些婦人為了讓身材緊緻如初,學了不少法子,請人推拿、按摩、正骨都有,最後落得一身痛不說,也沒什麼特別的效果,到底還是年輕好啊。”
容儀悶笑一聲,說:“我倒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變化,但是生過孩子以後,這身體也不可能再如以前那樣好了,想要做母親,這是必要承受的,沒什麼不好。”
白婆婆卻言:“話可不能這麼說,夫人沒這方面的煩惱,且與大人感情又好,自然不會體會到尋常的婦人為了保持身段有多可嘆,生完孩子以後,身子遠不如以前緊緻,若是那肚上和腿上留下花紋,是會被丈夫嫌棄的。”
“嗯……男人如此,也不怕虧良心,嘶…有些痛。”正回著話,白婆婆的手摁到了疼痛處,可是忍不了的痛,便撥出了身。
白婆婆下的力道不大,但聽到夫人喊“痛”,還是放緩了些,嘴上說:“男人若是怕虧良心,就不會有那麼多為情所傷的女人了,夫人您這後背上的包又高了,老奴得給您按開了,這兒通暢了才行,稍忍忍。”
容儀“嗯”了一聲,閉眸不語,她怕自己一開口就忍不住叫停。
白婆婆看她忍得有些艱難,便說話轉移她注意力。
“這事兒倒也不是老奴隨口胡謅的,老奴也是聽別人傳,沒說是哪家,只道其夫人生產過後,身體鬆垮,體態也不如過往秀美,再加上懷孕時肚皮和大腿上的花紋未褪,遭丈夫嫌棄,不願再碰,在她坐月子的時候就納了兩房小妾,生生把人的心病都氣出來了。”
這類事,總是能引起人的共鳴和憤怒,容儀聽進去了,但有一點疑問。
“可是這等私密的事,是怎麼傳的這麼具體的?”
“聽說是那男主人去秦樓的時候,摟著姑娘當著一眾姑娘的面,同自己的好友說的,那種地方魚龍混雜,什麼都有,這樣的事但凡是說出口了,又怎怕傳不出來呢?”
容儀癟癟嘴:“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想的,自己的妻子生了孩子,導致身子不爽利,他本該更疼惜愛重她,可卻當眾落她面子,讓她抬不起頭來……呵,真是可笑。”
“可不是嗎?這樣的男人怎會是良配?只可惜了那位夫人,跟了這麼個男人,身子又壞了,恐怕將來就只能依靠孩子過活了。”
兩人正一言一語的吐槽著,凌兒蹬著小腿一路跑進來,嘴裡還連連叫著“孃親”。
容儀睜眼,側頭看過去,就見女兒風火輪一般跑進來,往榻邊一趴,一雙大眼直直的看著自己,喘的氣噴在容儀臉上,帶著她身上的奶香味道。
容儀騰不出手來給她整理額前的碎髮,只溫柔的說:“自己摸摸臉,頭髮都跑亂了。”
凌兒抬起小肉手,扒拉了下額髮,又伸手摸了摸母親的額角,與她臉對著臉,滿臉嚴肅。
“怎麼了?又有什麼小秘密和我說?”容儀太瞭解小女兒了,她經常有小秘密要和自己說,哪裡的螞蟻搬了新家,那隻藍鳥飛到了別的院裡的枝頭,小邋遢平地摔了個狗吃屎,等等等等。
凌兒滿臉嚴肅,說:“孃親,這一次是真的大~大的事情要和你說。”
容儀背上痛著,但卻配合著女兒,也嚴肅對待,說:“你告訴我,我特別特別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