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醒來之後,又哭的昏昏沉沉,下了一副藥意識也慢慢渙散,不過多時就又睡下了。
容儀起身去摸了摸她的臉,看著上面的腫印,她心都是涼的,深吸了兩口氣,將被子拉好給她蓋上,容儀才帶著白婆婆回去。
見夫人面色不虞,白婆婆寬慰道:“玉衡還小,經此變故被嚇著了,等過些時日,她自然會明白夫人的話,不會一味地鑽牛角尖。”
容儀抿了抿唇,拳頭捏的緊,她說:“待我鬆口氣時,定要那個男人百倍償還!”
他施加在玉衡身上的痛苦,容儀也要叫他嘗受一遍,看看他是否能承受的住。
白婆婆噤聲,她亦覺得那個男人是要死了還要害人小姑娘,是個天生的禍害,該千刀萬剮的。
又過了一日,玉衡收拾好了心情要回來,容儀卻勒令她再休息些時日,還賞了一直新的簪子給她。
不止是如此,還嚴禁身邊的人回去亂嚼舌根,讓有人亂說是非,壞玉衡名聲。
她喜歡誰,會與誰在一處,都是說不準的,但在此之前,女子的名聲尤為重要,她不是為哪一個男子去守著自己的名聲,她是要為了自己有個完好的未來而守好自己的名聲。
而這一日容儀也看清了一些事情,自從那日段天承將她送回來以後,就沒再過問了。
估計這事兒,只有玉衡一個人頭腦發熱,那廂怕是沒有感覺。
其實也是正常事,段天承此人,本就不是配奴才的相,即便朱國亡國,他曾經的身份,也確實用不著娶一個婢子。
容儀想的明白,卻不知道經此一遭,玉衡能不能想明白,就怕她陷進去了,無法自救。
這邊容儀有所察覺,那邊朱苓毓也不盡是個眼盲的,自然品出了些不對味,她亦覺得段天承這個身份,不應娶一個婢子出身的女人,怎麼說都應該是一個出身不錯的姑娘,才能配得上他儀表堂堂。
但如今,自己的思想都有了很大的轉變,她自然也不會去禁錮旁人的想法,萬一,他們就是相互有情呢?不拘泥身份,到也是美事一樁。
是以,她試探過段天承:“天承,你若娶妻,會想娶什麼樣的?”
段天承眼神黑沉的看著她,心裡半晌沒個知覺,嘴上只是問了一句:“殿下何故此問?”
朱苓毓莞爾:“我只是好奇,什麼樣的女子能入你眼,天承,你本早就到了該成親的年紀了。”早在朱國的時候,他就該成親了,只是那個時候時局艱難,他為了自己,一直未曾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如今也算得上是有一處安穩之所了,有些事情也該考慮考慮了。
段天承眼神灰涼:“我沒有想過這些,以後也不會想。”
朱苓毓啞然的看著他,卻被他涼漠的眼神看的有些莫名不能與其對視:“哪有人會不想成婚的,只怕是你還未明白這其中的好,才會這樣說的吧。”
段天承扯出了一抹笑:“殿下這樣問我,該不會是想替我說親吧。”
朱苓毓耳紅了一陣,雖已經嫁了人,但她本質上還不是個女人,經歷還不夠一海碗,哪有替人說親的本事?
“瞧你這話說的,我能替你說什麼親,我也不過是為你著急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