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受苦,自己也會跟著難受,她若受傷,亦會讓自己痛心。
容儀擺了擺手,沒再說什麼。
……
玉衡夢魘住了,猛然醒過來,大口大口的喘息,眼眶的淚順著流下來,她眨了眨眼睛,還是覺得心有餘悸。
還未有別的動作,手被握住了,她一顫,忙抬頭看去,見是夫人,當下更難受委屈,眼淚不需要哄就掉下來了。
“夫人……”她聲音乾啞,叫人聽著心裡難過。
容儀拍了拍她的手,說:“好好歇著,我都知道了,你且安心。”
玉衡流著淚,搖了搖頭,說:“是奴婢錯了,今日是奴婢多事了,我不該去那兒……夫人,玉衡該怎麼辦?”
容儀聽的心疼死了,看著她現在的樣子,就好像看到了當初的她,那樣弱小無助,平日裡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卑微模樣。
“怎麼會是你的錯呢!那是那人犯了罪,分明是他的錯啊。”白婆婆也忍不住說了句,想寬慰她的心。
容儀心裡清楚,她所難過的,所介懷的,不僅僅是今日險些被玷汙,而是在那個情況下,她最不想看到的人,恰恰出現了。
是什麼時候發現她那微妙的感情的呢?
其實對容儀來說,近些日子對她們的關心確然不如以往多了,若是不然,早就該發現了。
玉衡從不是一個誇張的姑娘,她心思細膩小心,又不失單純和通透,她與最初的自己很像,她太明白自己是誰,所以許多事她不曾去想,也不曾奢望。
但是,有這心思即便是極為小心的去儲存,也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她的目光,她一反常態的表現皆說明了她心裡在想什麼。
早就該發現的,她對小乘,對其他暗衛皆能大方相待,偏偏對段天承,多了三分小心,三分斟酌,她每說一句話似乎都要打好腹稿了才能言出口。
這個姑娘何時春心萌動的,容儀已經追溯不到了,但她能理解那種感受,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恰恰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看到。
今此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可不是一般的大。
玉衡只哭不語,她腦子裡想著那個時候的場景,自己的衣服被扒爛,肚皮都已經露出來了,青天白日,自己已然袒胸露背,暴露無遺,那種情況,她是寧願死了乾淨,不要那人得逞。
但也不是沒有想過,會有人發現這條深巷的不對勁,會有人來救自己,但是,這個人決不能是他,是誰都行,哪怕是別的陌生的男人來看到自己這副鬼樣子,都比讓他看到好。
容儀忍著淚水,她抓緊了玉衡的手,目光定在她紅腫的臉上,聲音發緊,說:“受了委屈躲起來哭不是本事,我要你站起來,把你捱過的耳光還回去,我要你挺直了腰背罵回去,不用做那惺惺之態,也不必故作賢淑,旁人如何對你,你就要如何回敬給他知道嗎?”
“玉衡,這從來都不是你的屈辱,而是那個男人的罪孽,你不應拿他的罪來懲罰自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