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儀手下翻的不是現下時新的話本子,而是郭夫人給她送來的幾則寓言,這寓言和一般市面上賣的不大一樣,內容藏得很深,需要細細的去讀,還需要解密,當真用了心的才能體會其中深奧。
所以,剛才姜舜驍回來的時候,她也只是匆匆看了他一眼,怕被打岔,這就又連忙將心思放在這畫本子上了。
姜舜驍本是隻需要洗漱一下的,後來又改成了沐浴,在浴桶裡泡了會兒後,腦子裡有些停不住的想那些衣冠禽獸的事,想了好一會兒子,才抹了把臉,穿了件鬆垮的寢衣出來,再往寢屋去時,步伐快了許多,略顯急迫。
他洗個澡的功夫,容儀又換了個姿勢,改側躺為趴著,雙手撐在自己下巴下,另一隻手時不時的去翻一頁書,蓋在身上的被子早已凌亂,那雙白凌凌的小腿從被子裡溜了出來,翹了起來,時不時的搖晃一下。
這個姿勢更讓她的身材一覽無遺,一件寢衣蓋不住她的曲線。
本來腦子裡是在想事的,可這個時候,通通化作了慾念,叫他有些著急上火。
美色誤人,不過如此。
他兩步走過去,聲響將容儀從故事裡抽離了一下,沒看他,只說了句:“你動靜小一點。”
這邊姜舜驍正急吼吼的蹬了鞋子上去,聽她這帶有埋怨的一句話,有些被她氣笑了,一把抓住她晃在半空的玉足,因為這樣翹著,兩節小腿光光溜溜的,也方便他順勢而為。
容儀這才覺出氣氛不對勁,壓著書頁,動了一下,卻被他壓住腳踝,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響,很是熟悉,熟悉到,讓她下一秒就能想到他會做什麼。
臉一熱,忙回頭看了他一眼,就見他拉著張臉,活像自己欠他一樣。
“別……我看書呢……”
“都這樣了,你若還看得下去,那你就看你的,我做我的。”
聽他這麼說,容儀的臉就更燙了。
當然不能各做各的,容儀深知他的脾氣,他做起事來,又怎會允許自己分神,且在這個情況下,她也難看下去了。
只好抬起手去夠放在枕邊的銀葉書籤,想卡在書頁裡,以免下次再翻就找不到了,可都到這兒了,姜舜驍看她還忙活那本書,心裡一氣,哪裡能依著她?
混亂中,書先落了地,完完整整的蓋上了,那銀葉書籤也被揮落地下,只聽見一聲響,容儀拗不過他,被他壓制著,抗議了句:“你能不能…斯文些!”
看她終於曉得正眼看自己了,姜舜驍才通了口氣兒,說:“這話留著,一會再說。”
今夜的風確實大得很,躺在床上靜下來,便可聽到外面的風呼呼作響,帶走了樹葉,怕是明早地上又是一片狼藉。
風吹過子時才停歇,容儀忍著眩暈的感覺,要起身去叫水。
姜舜驍不攔她,看她哆嗦著手撈起床尾的寢衣套上,繫好了腰帶後,捂了捂額頭,這個時候,還不忘將地上的書和書籤一併撿起來,放到外面的桌上。
看著她,姜舜驍心情高興了許多,主要是身心滿足,看她扶著腰往外頭走,露出了一抹邪氣的笑來。
玉衡做事很快,立馬就換了桶水,姜舜驍抱著容儀去沐浴,清洗乾淨以後,再來寢屋,裡面都被玉衡打掃乾淨了,新換了套床墊被褥,還薰了淡淡的安神香。
姜舜驍這會兒精氣神真足,也正興奮著,一時間倒是睡不著,容儀看書才用過腦子,方才又應付了一場不得了的“戰事”,早已是身心俱疲,此刻趴在柔軟的被子中,是隻願長醉不願醒,這會兒是真的什麼話都不想再聽了。
姜舜驍說她:“現在在你心中,我還不如一本書重要,我去了那麼久,你都不問問我做什麼去了?”
容儀本來以為,經過那麼一遭他也是困了,沒成想他這話還沒問完呢。
這下可不敢再敷衍了。
“你們單獨談的事,我又怕是什麼秘事,所以才沒問,我方才不過是看書看入迷了,這也怪我?平日裡你看兵書,算陣法的時候,我可沒怪你心思沒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