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頭匆匆而去,自然是沒有見到阮小倩,這宅子裡顯然已經空閒多日了,只有一個掃地婆還住著,見他來了以後,神色惶恐,忙說道:“大爺,出大事了!”
昨夜有三兩個毛賊翻院牆進來,因為這座宅子已經人去宅空,故而也不設防備,裡面只住著一個掃地的婆子時常清理灰塵,那毛賊興許是知道這裡面住的是何人,也看出瞭如今這座宅子防衛十分鬆散,就起了盜竊之心。
掃地婆夜裡起來如廁,見平時娘子住的院子大門敞開,心裡一陣發毛。
自從阮娘子走了以後,她明明將這裡都鎖起來了,沒有鑰匙是絕對打不開的,而鑰匙,只有她有,還有就是阮娘子自己身上還有一把了。
自己的鑰匙現下還好好放在枕頭下呢,難不成是阮娘子回來了?
她合攏了衣裳,連忙去瞧,卻見裡面空空蕩蕩,打眼看去裡面乾乾淨淨,整整潔潔,一如自己將它鎖上之前的樣子,沒有半點變化。
唯有桌上多出來的一張紙,掃地婆看不懂字,將這紙交給了餘光頭。
他接了過去,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待看完以後,伸手掐住了掃地婆的脖子,狠狠道:“昨夜的事,為何現在才告訴我?”
掃地婆嚇得發抖,一雙手去掰他的手,忙道:“老奴不敢…阮娘子不喜我去餘府,且大爺交代過,沒有您的允許,這邊的人是不能去餘府的。”
規矩確實如此,即便這個規矩是自己定下的,但在那麼一刻,他真有殺了這老虔婆的心。
時間過去這麼久了,自己居然才得信。
他鬆開了手,問:“娘子是不是一直沒走?”
掃地婆一愣,隨即搖頭:“走了,大爺吩咐以後,她當天夜裡就跟著走了,沒有回來過。”
看大爺不好的臉色,又聯想到他方才看了紙上的內容後盛怒的樣子,掃地婆小心的問:“莫不是……娘子出了什麼事?”
話一出口,就被狠狠的瞪了一眼,掃地婆忙住了聲,默默不語。
她沒回來過,可今日,餘纖又和他說……
他確信餘纖不敢與自己說謊,那就是錯亂了,出了大事。
這紙上,讓他一個人去曲沙縣的大釣臺,若帶人來,立馬絞殺。
絞殺誰,不言而喻。
此事也怪自己疏忽,以為將她送出去就萬事大吉了,畢竟在外人眼中,她不過是自己養在外面的一個外室罷了,無足輕重,哪知卻會被有心人做了文章,將她帶走,此刻是當真棘手。
但……去嗎?
餘光頭一下子默了下來,撐著傘沉著臉轉身離開。
阮小倩在郭家的日子還算滋潤,出了行動不自由以外,該吃吃該喝喝,看起來自在極了。
容儀沒有特意去陪她,以她的身份,一個人質,也不需要她去照顧。
但朱苓毓對她感興趣,總覺得從她身上還能挖點什麼出來,便去她那兒坐了坐,也確實,開了眼界,回來與容儀說起時,兩個女人笑的不行。
“她…竟是這樣的性子?”
“是啊,我原以為像她那樣的身份,必然是謹小甚微,本本份份的,否則,早就沒有容身之地了,可她的說法與我想的差別可就大了。”
她說,以前在餘光頭安排的地方,雖說有人伺候,但她覺得,更多的更像是變相的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