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淡雅的笑容,朱苓毓眼中的笑意淡了幾分,只是勾著唇角,手下意識的去摸了摸纏在手上的紗布。
人家是恩愛夫妻,向來關係都是要好的,昨日,自是良辰美景,春宵一刻,所以,昨日回了府,就沒再見著她了。
“對了,還沒問過你手上的傷可好?”
聽她此話,朱苓毓笑了笑,說:“傷是小傷,上了點藥,包紮好就沒事兒了,昨日驚險,我本還想著要去找你,想安撫安撫你,可是將軍來了,也是不需要我了。”她說著,低頭一笑。
容儀有些心虛和抱愧,忙說:“昨天也是事發突然,他來之前並未提前與我說過。我不知道他要來,所以,一時間也沒顧得上去看你,昨日那個情況,幸虧有你,否則,我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了。”
朱苓毓看著她,沉靜的眸中帶著暗色,說:“比起我,還是他在你身邊為好,他能護你,可我卻護不了你,真遇著險境了,就只能和你一起跑。”
聽她這番話,容儀心裡一急,言道:“千萬不要這麼說,這怎麼能相互比較呢?遇著事兒了,你也是一心一意地看護著我,怕我受到傷害,這些我都是知道的呀,你為我做的都很重要,你這樣說,我會覺得有些難過。”
朱苓毓笑了笑,用那隻不那麼痛的手去捂住她的手,說:“我同你開玩笑的,本來也是實話麼,他是將軍,萬般武藝在身,若遇險境,他在身邊總是安心些的,只是看著你們,我有些羨慕,羨慕你們的感情。”
聽她說的這個,容儀很難不想到段天承,這些日子,他們幾人單獨相處,有些東西總還是能看得見,品味得到的。
她淡淡一笑,反問她:“昨日是段天承護著你,他對你,是真忠心。”
話落,朱苓毓眉眼之間有那麼一絲不自然,她喉間微咽,眼波流轉,只說道:“我與他也算是自小長大的情分了,雖為主僕,但更多的時候,我把他當作朋友,他對我確實很好,我對他也有依賴。”
昨日,姜舜驍來的突然,叫她許久都沒回過神來,眼睛直愣愣的看著馬背上的人,看了一會兒,卻被一人擋住了視線。
她回過神來,抬頭看著段天承那張陰晴不定的臉,他說:“嚇著了嗎?”
朱苓毓搖了搖頭,放於腹前的手垂下去,這才感受到了疼痛,眉不由得蹙了一下。
下一刻,手被他抓了起來,翻開手心,顯然感覺到他的氣息更沉了一些。
“這是在哪兒傷著了?”他問。
朱苓毓抿了抿唇,抽回了手,眼睛不由得飄向那方的人身上,隨意道:“不小心傷的,無礙。”
顯然,段天承不是隨意的人,這種隨意的說法他根本就聽不進去,看著她望向那邊的眼神,眸子一暗,沉聲道:“你這傷口,哪裡像是不小心傷的,是誰傷著你了?我剁了他!”
朱苓毓心思不在此處,聽也不甚上心,她“痴痴”看向那方的眼神叫段天承心裡都堵了起來,直接拉過她的手,觸痛了她,也換回了她的注意。
“做什麼?”
“我就站在你面前,可我問的話,你一點也不記得。”
看著他清白的眼神,似乎洞穿了什麼一般,朱苓毓有些羞惱,蹙起眉頭說了句:“天承,注意自己的身份。”
段天承微默,看著她又婢女開了手,突然升起的逆反心讓他想不管旁人的眼光,想拉著她不放手。
可不行,她名義上的夫君就在後面,這裡一層外一層的都是官府的人,她終究不是一個人,不由得自己想如何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