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是放心了,可心裡還是會有疑慮的。
怎麼會這麼巧?曲沙縣說小也不算小,那麼一個算命先生,還和樊家家扯上了關係,那便證明昨日容儀的推斷不無道理,在這當頭,一切的反常都值得深究。
待到了賈院,喬良上前一步去敲門,不過多時就有小廝開了門,一見是她,立馬笑了,說:“姑娘今日怎麼有空?”
喬良笑說:“我來給先生送客人來啦!”
……
賈院雖小,但裝飾的,也有幾分富麗的味道,此間作為招待客人的靜室,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副烏真欽的畫“月滿華山”。
幾乎是一眼,朱苓毓就知道,這畫是假的,因為,真跡還掛在前朱國皇室,太后娘娘寢宮內。
還有他用來招待客人的茶盞,做工精美,但觸手便可知,這不是浣紗城的瓷器,沒那麼“厚重”。
這屋子裝飾的叫人眼花繚亂,可細細一看,直覺品味十分之差,處處都顯著廉價的味道,這裡面擺著的畫兒啊,花瓶呀,看著都是名家之作,但也就只能糊弄糊弄沒有眼界的人罷了。
容儀看不出“月滿華山”的真跡為何,也覺不出手中的瓷杯有什麼不一樣,她對氣味敏感,一進屋子,就聞到了一股脂粉味,莫不是方才來之前,還有女人來過?
賈先生坐在對面,中間隔了一道屏風,他說:“如今,外面瘟疫橫行,只能如此與幾位見面了,這樣,大家都放心。小喬說,幾位是特意來找我,是想算什麼?財運?姻緣?還是……”
容儀看了朱苓毓一眼,朱苓毓清了清嗓子,說:“我和我妹妹都想查,就先查姻緣吧。”
說罷,兩人報了自己的八字,還是用的先前的假名,朱苓毓又問他:“單告訴您這些就能查到嗎?”
賈先生一笑,說:“兩位姑娘即便不報八字,我也能算得出來。”
這話說的,喬良一臉高興,只覺得他本事了得。
容儀和朱苓毓則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靜靜的聽他吹牛。
那賈先生站了起來,說了句“稍等”,便往後面的內室去了。
這個時候,喬良才說:“先生這是問仙去了。”
過了數十息,他才出來,臉上帶著笑意,說:“付姑娘,佳緣在即啊!”
聽這話,容儀心底冷哼了一聲,嘴上說:“哦?先生的意思是……”
“方才我問過了,姑娘芳齡正好,如意郎君近在眼前呢!好事將近了。”
這話說的,身後的玉衡差點翻了個白眼,這可真是個好先生,雖說給的不是準確的生辰八字,也不是準確的姓名,但他連這連夫人早已成婚,並有三個孩子都算不出來,還在這兒信口胡說,什麼近在眼前,呸呸呸!
戲還沒唱完,總不可能拆臺,即便要拆,也不是在這個時候,見他說的興致勃勃,容儀也只是笑著,又問:“那我姐姐呢?”
賈先生臉色微沉,說話之前還先嘆了口氣,說:“兩位姑娘不是本地人吧?你們是姐妹,卻又不同姓。”
不知他為何突然這樣問,但既然問了,朱苓毓就說:“我們不是本地人,到這邊來是走親戚的,這瘟疫突然爆發,被封在這邊回不去了,我們也是親姐妹,只是當年家境貧寒,母親帶著我改嫁了,如今,我跟著繼父姓。”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