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世子妃此番突然過來找自己,能有什麼事呢?
朱氏在營帳口就退下了,而餘鳶跟著進去以後,便被裡面的陳設驚住了。
這裡……可不像是臨時住所啊。
一應物品應有盡有,不像自己帳子裡,帳子也小,佈置的也簡潔,說簡潔是好聽的,實際上就是小而空罷了。
雖然該有的東西都有,可相比較之下,自己那處竟有些“不堪入目”了。
這就是京中真正貴人們的生活和狀態吧,她來的不早不晚,是看見了一些貴夫人來的時候,前前後後幾輛馬車,可是不便捷。
容儀帶著她去一方毛毯上坐下,毛毯大而厚,十分軟和,餘鳶脫了鞋盤坐上去,還有幾分不自在。
這樣的毯子想必很貴吧!人壓在上面都有些怕壓壞了。
看她有些拘謹,待欣蕊和玉衡上了茶後,便讓人都出去了,此間只剩兩人對面盤地而坐,容儀衝她一笑,說道:“先喝茶吧我找你來只是想和你說會兒話,你不必緊張。”
餘鳶眉眼清冷,此刻也染上了這侷促,她是當真沒和這些貴人打過交道,不會也不願,自己的丈夫為人中直清正,走到這一步付出了太多,他也一向忌諱被戴上攀高枝的帽子,所以除開公務,一向是不去外交,拉攏關係。
自己作為他的夫人,更是要守好本分,避免落人口實。
來的時候她想過了,方才在場上,自己那話是得罪人的事,而說過這種不討好的話的人,除了自己,還有世子妃、長家小姐和秦家小姐,所以,她們應當是一樣的想法,所以,不至於是來尋自己麻煩的。
她喝了口茶靜了靜心,手放在腿上,眼睛不聚焦的盯著毛毯看。
見她對自己這塊毛毯感興趣,容儀說了句:“這塊毯子是從西域帶回來的,據說做成不易,所以也少有。”
餘鳶肯定的道:“這樣的毛毯,當真是頭一次見,想必金貴。”
容儀道:“再如何金貴也不過是一塊毯子罷了,我本意是不想帶來的,太大也重,可世子爺考慮到這裡不比府裡舒服,怕人來了不適應,強烈要求帶上了,如今這樣坐著品品茶,也覺是有好處的。”
早就聽說世子與世子妃之間的感情了,如今見她這般自然又淡雅的說出這番話時,餘鳶就知道,世子夫婦的感情,確實如傳聞一般好。
“世子爺心裡想著世子妃,自然萬事周全。”她說。
容儀輕輕一笑,說道:“說起來,我們之間也還是有淵源呢,世子爺的生母姓張,是戶部尚書是世子爺的舅舅。”
“我知道,尚書大人是我家相公的直屬上司。”
“嗯,方才我聽你那一番話,料想你對今日的事也是有想法的,你能站起來說出來,很是不易了。”
餘鳶苦笑一聲,說道:“總要有人說,許多事明明就擺在眼前,卻有人視而不見,可矇住眼睛問題就不存在了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