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清茶解了渴和熱,容儀雙手規矩的放在腿上,聽到秦瀹說:“許久不見了。”
容儀笑著點了點頭,說:“確實很久了,你如今好嗎?”
不管之前與秦家發生了多少糾紛,容儀始終記得秦瀹對她的好,早前沒有因為一些事遷怒他,如今就更不會了,再加之身份的轉變,還有這些年發生的事,洗去了容儀身上的奴性,在面對昔日的主子,也可以挺直腰板正經對視了。
她的變化,當真不是一星半點的。
秦瀹亦笑了笑,說:“還不是老樣子,只是不如以前愜意了。”
當時年少,正是好玩的時候,與如今無法做比。
秦瀹說:“細細想來,這麼多年,我們倆也確實沒有什麼機會,能好好的坐下來說話了。”
容儀輕嘆了一聲,說:“雖說許久沒有聯絡,可當初你對我的幫助,我一直都銘記於心,我還記得,當時剛去王府的時候,生辰那一天,你帶著我爹去王府找我,我一直很感謝你。”
他說:“舉手之勞。”
雖說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大事,可若不代表他有這個義務,他的身份,能為自己這樣著想,容儀不可能不感動的。
容儀看了眼其他各說各話的人,又看了眼坐在旁邊安靜喝水聽話的長樂,一時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得知秦瀹在這裡的時候,雖不至於心虛,多少也還是有些尷尬的。
他曾對自己有情,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如今都各有各的生活了,可再聚到一起才發現,那麼多年的交情,此刻竟有些無話可說。
再加之長樂與他那段往事,已然成了過去,可……坐在對面的謝連憶,卻是正正經經的,他現在也或許是未來的那個姑娘。
若是中間沒有那麼多複雜的事兒,容儀作為當初的老相識,或許還會打趣幾句,可是現在不能,許多話就像雷區一樣,說出口了難免引起歧義。
沉默至上,可是沉默了,也就徹底沒趣了。
容儀也聽著謝連憶和秦黛瓏談論今天的佈置,期間有丫鬟送來新出爐的糕點,一時間嘴也不得閒。
忽然聽到旁邊的男聲問:“之前看到你帶著的那位朋友,今天沒過來嗎?”
他沒有指名道姓的問,可容儀卻知道,他不是在問自己,長樂也知道他問的是誰,看著他,面色如常,平和溫柔的說道:“她回老家去了,前兩日剛走。”
秦瀹看著她,眼眸微沉,到底是有些不甘心,兩人說好的,從前的一切都忘了吧,可卻不代表,要就此冷淡,她如今對自己,對兩人之間的距離把控的太好,這是他之前想看到的,如今看著她有意無意的遠離自己,心裡並沒有輕鬆,反而有一股抽離之感在心頭,好似剝離了什麼一般。
本能的想和她多說幾句話。
他又問:“那位小姐,是你的至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