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舜驍看著她含著熱淚的雙眼,只是笑了一下,說:“天廣地大,有緣再見。”
楊晨走了,等她走出帳子的時候,看著雲邊金黃的顏色,深深地吸了口氣,輕輕的說了句:“再見了……”
遠處,一個男人慢慢走近,兩人一起離開。
阿香看著,心情複雜,她又看了眼另一個方向,慢慢走過去,回去的路上,她經歷了很多掙扎,可當她走到那邊營帳的時候,心思卻豁然開朗。
門口計程車兵看了她一眼,說:“你又來看他?”
阿香點了點頭。
那士兵嘆了一聲,已經見怪不怪了,只說:“他嘴硬的很,你怕是撬不開。”
撬不撬的開阿香不知道,她這會過來,也不會為了問他話的。
順利的進了帳子,她看著灰頭土臉,滿身血痕的吳良,走近,居高臨下的看了他會兒,過了好半晌才幽幽說道:“昨夜的雨真大,你睡得好嗎?”
吳良不語,這些日子,阿香隔三差五的就會來看他,總是問一些莫名其妙的,他聽都懶得聽的話,他不知道阿香這個瘋女人到底想做什麼,還是單純的只是想從他這裡,套到背後人的訊息,於是,乾脆當做看不見,眼不見心不煩。
見他不語,阿香也習慣了,這一次,她沒有發怒,只是哼哼的笑了,而後說:“你抓了那麼多人,如今也只有我願意來看看你,關心關心你了,你就這樣有骨氣,連話都不同我說?”
“我與你,沒什麼可說。”
“怎麼就沒有呢?我們之間可以說的話多了去了,你不想同我說話,難道也不想知道水仙的事嗎?”
她每次為了刺激他,總會提出水仙,慢慢的,吳良也免疫了,他哼笑了一聲,說:“你每次來找我,都獲得上面的同意了?我可是重刑犯,你有什麼權利來看我?你這樣頻繁的來見我,難不成是你想將我救出去嗎?”
阿香目光一閃,又聽到他說:“你想救我出去呆在我身邊和我過日子?”
“呵……即便我淪為了階下囚,從此再無自由,隨時都有可能身首異處,我也瞧不上你,你這個女人挺可悲的,可是……也活該。”
阿香氣得發抖,毫無徵兆的抬起手給了他一巴掌,清脆的一聲響,讓此刻都寂靜無聲。
吳良舔了舔嘴角,呵笑了一聲,說:“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我看你是腦子有病,該去找大夫去看看。”
阿香怒極反笑,面容都有些扭曲,她說:“是,反正我現在獲得了自由,若是有個什麼病痛,出去找大夫就好了,可是你再也別想有見到太陽的那一天。”
“你以為我還在乎?”
“你不在乎,你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只不過你要記得,你死了以後就到水仙身邊去,你看著她了她的丈夫多麼相愛,看著她離開了你過得多好,她到現在都不願意來見你一面,你可知,你在她眼中連噁心的蒼蠅都比不上,她已經重新獲得了新生,那些事沒有對她造成太多影響,她正常的生活,正常到,已經要把你從她過去所有的記憶中抹去。”
“……”
“她馬上就要走了,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