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的容儀不好回答,原本她就知道事情的原委,她若說信,豈不是詛咒小姐了?
可說不信……
她想夫人就是在等她說不信,這樣才能繼續這個局不是?
不過,此時迂迴並非良策,容儀亦嘆了一聲,情真意切,道:“奴婢也不願相信小姐就這麼去了,只是已經證實的事,奴婢也不敢妄言,還請夫人節哀。”
秦夫人眼眸深諳,頗有種直話直說不打彎子的意思,道:“容儀,她沒死。”
此時並非詢問,而是肯定,容儀抬頭看著她,只聽她道:“我敢肯定她一定沒死,你可知這是為何。”
容儀說不出話來,只看著她,心裡有些不受控制的炸了一下,與她相比,自己究竟是太嫩了,扛不住事。
秦夫人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今晚不在家裡,還要趕回去,那有些話我也就打直同你說了,你是我和黛瓏最信任的人,這些話除了你,旁的人我是一分都不會說的。”
容儀稍怔,忽然想到小姐出嫁前夫人也是這副口吻,一副除她以外無人可信的模樣,將她哄的團團轉,跟著小姐陪嫁去了王府,從此人生髮生了天大的變化,那時她就防著自己,給了自己折顏膏,如今這般,又是打的什麼算盤呢?
秦夫人說道:“你可知前齊國。”
容儀點了點頭,時代並不久遠,不知道的才稀奇。
如今孟國國主的位子就是從齊國厲帝手裡奪來的,從此改朝換代成就了新的一批皇親國戚,王公貴族,多少世家隕落,又多少世家一夜之間崛起,秦國公府和安寧王府便是如此。
秦夫人說:“你又可知,齊國餘孽尚存世間作祟?”
容儀愣了一下,搖了搖頭,這件事她確實不知。
見她呆愣,秦夫人沉了口氣,道:“你以為孟國建立至今為何還有動盪,哪怕當今聖上勤勉執政還是國本不穩,就是因前朝餘孽禍亂,我猜想這次神峰混入刺客,就是那些賊子的手筆。”
容儀微微蹙起眉頭:“夫人的意思是說……”
秦夫人忽的看向她,直道:“我的意思是說,黛瓏沒有死,而是被他們抓走了。”
容儀:“……”
依著秦夫人的思維,這般猜想沒有錯,甚至很合理,當時神峰到場的王公貴族何其多,貴婦亦是一籮筐,若要抓一個人質,好似只有當朝紅人,十年征戰成名的姜舜驍的新婚妻子最有價值,因為她不僅是姜舜驍的妻子,還是當朝皇后的親侄,國公爺的么女,一合算,抓她是最不怕出錯的。
秦夫人分析的很有一套,可容儀是知道實情的,卻不能告訴她,或許讓她以為女兒是被抓走的,比以為女兒是真的離開這個世界好,至少還會有一點希望。
兩人心裡都打著算盤這個局自然不會落空,甚至是兩人合力將這樁不可能的事變成了可能,好似真的一般。
“夫人說的有理,小姐貴人吉相,自然不會那麼年輕就……只是,果真是餘孽作祟,又當如何?這話夫人可同將軍商議過麼?”
秦夫人眼眸微閃,搖了搖頭,道:“咱們都是婦人,若牽扯上前朝餘孽便是國事,我們插不進去手,且看上面有何對策,如今我只想著一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