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是爺讓你瞞著的了?”
茯苓驀地看向她,卻沒說出辯解的話來。
容儀又笑了一聲:“我有什麼理由怪你呢?你又不是揹著我給我喝了絕子湯,你暗暗的保住我孩子的命,讓我得了這麼大的驚喜,我再怪你,豈不是不識好人心了?”
容儀每句話都好像是真的感謝,卻也每句話都讓茯苓難受,原本就不該瞞她,這件事她是有知情權的,可那時也是沒辦法,她能有什麼辦法?
那時候容儀和爺之間相處的並不愉快,容儀連名分都不要,又怎會真心願意要孩子呢!
容儀看著她自責的表情,伸手拉著她,道:“坐下吧,你沒有對不起我,何須做出這副難過的模樣?那些日子你給我喝的其實是安胎藥吧?你還說我是身子虛……呵,也怪我少不經事,竟不知那是懷孕的徵兆。”
茯苓依順著她坐下,看著她的眼睛,微微搖頭,道:“不是安胎藥,而是保胎藥。”
容儀瞳孔微凝,不解的看著她,茯苓繼續道:“那時候你的身子確實差到了極致,這個孩子也差點保不住,聞大夫開的藥確實是補身子的,也是保胎的,那些天不讓你下床,就是因為你有滑胎之兆,養了好些日子才算坐穩,為了你不起疑心,我確實騙了你不少,可容儀,我是真的沒有壞心。”
容儀本也沒有怪她的意思,好像很多事情還不等她大吵大鬧,自己就已經想明白了,若她因為這件事而怪茯苓,就真的像她說的一樣,不識好人心了。
只是總還是有那麼點難過的,昨天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讓她有些消化不過來,生生的硬嚥下去又有些刮喉嚨,含在嘴裡又燙嘴,偏偏又不能吐出去,只自己熬的身心俱疲,反而沒有心思去怪誰怨誰了。
容儀拉著茯苓的手,蓋在自己肚子上,由衷道:“我是真的要感謝你,照顧了我那麼長的時間,保住了這個孩子。”
原本說的不要孩子,那是因為沒有孩子,可當孩子真的來了,她又怎麼捨得不要呢?也許是心境發生了變化,若是之前容儀或許還會想不通,可如今,反而能想通了,且把肚子裡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視若珍寶。
茯苓說不出話來,咬著唇嘆了一聲。
容儀又問:“這件事我已經自己消化了,那麼另一件事,你是不是也要告訴我實話,其實是假的?”
茯苓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她說的是什麼,更說不出話來了,眼神猶豫的看著容儀,然後搖了搖頭。
容儀的臉色白了一下,顫抖著聲音問:“春柳呢?”
茯苓道:“她應該還在迎妍院,你昏睡了一夜,發生了一件大事。”
“什麼事?”
茯苓猶豫了一會兒,道:“國公府來人帶走了少夫人的遺體,說是要埋在秦家祖墳裡,此事爭執了許久,少夫人的遺體還是讓國公府的人帶走了,可卻說是又不辦喪禮,據說是秦夫人到現在還是一口咬定少夫人沒有死,只是被逃走的刺客帶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