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儀眼眸微閃,心口一痛。
“或許真如秦夫人猜的一般,小姐她其實是被刺客帶走了,被燒死的那個另有其人……”
茯苓面容沉痛的看著她,深深地嘆了口氣,道:“若真是這樣也是件好事,只不過……已經確定無誤,那個人不會是別人,春柳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容儀眼眸微凝,懸下去的心突然平穩了下來,方才是關心則亂,差點漏了個關鍵人物。
春柳!
容儀差了口氣,她怎麼把這個人忘了,若春柳一口咬定說小姐是被燒死了,那就一定不會是那個結果。
容儀沒忘記之前陳或從的事,或許會和他有關係?
小姐對陳或從執念太深,如果是春柳暗中幫助,讓小姐逃走了呢?
容儀站了起來,看著茯苓道:“你方才說,春柳現在還在迎妍院?”
茯苓點了點頭,瞬間明白過來容儀的用意,神色凝重,道:“你要去找她?”
容儀點了點頭,茯苓卻道:“我不敢放你出去,你才醒,身子都還沒恢復,你要去哪兒,還是等爺回來了再說。”
“……”
“況且現在天色已晚,就算要去,也等明天。”
容儀沒說話,眼裡卻固執,小姐的事她還沒弄清楚,明知春柳知道真相,她怎麼能不去找她?
茯苓見她有些說不通了,便看向她的肚子,道:“你總得為這個孩子考慮考慮,這番你神思憂慮,已經驚擾了它,難道還要帶著它到處奔波?”
容儀下意識的捂住肚子,想起她說的保胎藥,眼底一片驚慌,扶著桌面緩緩的坐了下來,茯苓見狀,忙為她夾了一筷子青菜,道:“這個關鍵時刻,你得照顧好自己,夫人突然離世,只怕招懿院太平不了多久了,爺今天……罷了,你先吃飯。”
容儀嘴裡咬著青菜,沒忽略她話說半頭的爺,當下蹙起眉頭,道:“爺怎麼了?”
茯苓深吸了口氣,笑容勉強輕鬆了些,道:“爺沒怎麼,你先吃飯,他一會就回來了。”
茯苓沒說,因為秦黛瓏的死,國公府的怨氣很大,昨天秦夫人還跑來鬧了一通,句句直問姜舜驍,秦黛瓏是他妻子,他為何不保護好她?為何會讓她落入刺客手裡?
問的姜舜驍啞口無言,王爺和長公主就站在一邊,卻沒人出來說一句解圍的話。
最後還是秦國公聞風趕來,將哭到幾乎昏厥的秦夫人帶走,後來又差人來帶走了秦黛瓏的遺體,秦夫人原話說:“我瓏瓏多麼冰雪機靈的女兒,嫁給你真是白白糟蹋了!我絕不承認她就那麼死了,但不管是真也好假也好,那具屍體絕不能以你姜舜驍妻子的名義下葬!”
這番話,便斷絕了姜秦兩家之間的姻親關係,那會王爺才出來勸了一句,可見秦夫人模樣可憐,尤其是眉眼之間有太多和先夫人相像之處,讓他竟不忍心說出讓她糟心的話來。
……
此時的國公府正是氣壓最低的時刻,那具屍體還停放在後面,秦氏夫婦沒人去看一眼。
同秦夫人一樣,秦國公也不信自己的女兒就那麼死了,她嫁人之前都還沒及笈,嫁人還不過一年,怎會就那樣香消玉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