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焦急的有些語無倫次的模樣,姜舜驍眉眼寡淡,平靜的說道:“沒有意外,他在我手上。”
“什麼?”秦黛瓏傻眼了,她還以為陳或從會不會被人綁架,卻沒想到會是他抓了去。
姜舜驍道:“不想壞事,就將他抓了起來,不過我不會傷他分毫,等到了時機,在送他出來同你相見。”
秦黛瓏不太相信,小心翼翼的反問:“只是這樣?”
姜舜驍瞟了她一眼,彷彿在說“我誆你有何好處?”
秦黛瓏穩下心神,心想,自然了,表哥既然答應幫她,就不會害她,若是想整她和陳或從,早就在拿到證據的那天就要找她問罪了。
是她太過心急,一時沒想到,亂了分寸。
姜舜驍不欲糾纏下去,負手正要離開,就見她追了上來,猶猶豫豫的說道:“表哥,多謝你了,黛瓏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姜舜驍本來有些煩躁,聽她這樣拐彎抹角正想說“既是不情之請”那就不要說了,可一想到她的未來,還是壓制住了心裡那點燥火,道:“講。”
秦黛瓏道:“陳或從不像表哥,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他的一雙手是用來寫字的,也沒吃過什麼苦,還希望表哥能多擔待一些。”
姜舜驍側過臉看了她一眼,眼底深了深:“黛瓏,如今你還是我表妹,我且問你,你是真心對這個男人?你瞭解他?”
秦黛瓏微滯,然後堅定的點了點頭,道:“我確定,我很瞭解他,他就是話本子裡的儒雅公子,書卷氣濃,出口成章,且很有想法,我很瞭解他,他亦瞭解我。”
姜舜驍微微眯眼,心道:他了解你恐怕不假,但你瞭解他卻未必是真。
罷了,別人的緣法,他又如何能插手?
機會已經給過她了,既然是她執意要和他遠走,那他也不再多說什麼。
除去這段夫妻孽緣,他們倆還是表兄妹,這段親情總不能是假的,他該說的都說了,該強調的也都強調過了,將來他們之間會是什麼樣,那都是他們的造化,與他無關了。
“我手下沒有廢物,還沒有讓他做苦力的時候。”
說完,便離開了。
秦黛瓏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深深地吸了口氣,又緩緩的吐了出來,忍不住摸著自己的肚子,心中感慨造化弄人。
以前做的所有準備中,沒有一條裡面有姜舜驍,誰能想到,最終支援他們,幫助他們的人,竟會是她名義上的丈夫?
沒在招懿院待多久,秦黛瓏就打算回去了,卻在半路碰上茯苓,轉念一想,讓茯苓帶她去看容儀。
如今看來,她和陳或從是一定能離開了,她想去看看家人,看看容儀。
尤其是容儀,當初她為了一己私慾,害了她,心裡總是不踏實,如今她快要離開了,還想再看她一眼。
此生虧欠的人太多了,生她養她的父親母親,當她同陳或從走到那一步時,就已經對不起自己的雙親了,或許她是有些任性,可女子一生束縛,難得遇上一個喜歡的人,她不想就這麼放棄了。
道歉的話難以啟齒,更是不能說出口,她便放在心裡歉疚,時時提醒自己,她的幸福,來之不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