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儀乾笑兩聲,不做應答。
姜舜驍好似這會正閒,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像是要她一個答案一般。
容儀只將臉別過去,輕咳了一聲,撿了個話題預備岔開話題。
“聽說玲梅讓你發賣了?”
姜舜驍深邃的眼眸凝著她,看的容儀有些臉紅。
他沒回答,反將容儀的手抓住,口氣認真的又問了遍:“或許我方才沒說明白,那你認真聽著,我再說一遍。”
容儀:“……”
“若是你,你會選擇什麼樣的男人做後半生的依靠。”
容儀愣怔的看著他,這似乎是第一次兩人之間正兒八經談起這樣的問題。
容儀眼神不覺飄虛,腦海深處不覺飄出往日幻想過的未來生活。
將手從他手裡抽了回來,容儀淡淡一笑,道:“別的沒想過,但奴婢從未想過,後半生是要靠男人生存,所以,也不存在爺問的那個問題。”
姜舜驍眼眸深了深,看著她白嫩的臉龐,明明模樣幼齒,說出的話卻不像是她這個年紀的女孩會想的,從見她第一眼起,他便覺得,她同別的女人不一樣。
他問:“不依靠男人,若是換個別人來說,我或許會訝異,但這話從你嘴裡說出口,似乎是你會說出來的話。”
復又將她的小手抓回手中,牢牢地抓住,不容她掙脫,道:“你從來都和別人不一樣,你的思想和做法,都不像是你這個年紀的人會有的,容儀,你為什麼要這樣懂事?”
容儀抬眼看著他,腦海裡突然回想起幼年時蘇萍對她種種,謾罵,抽打,警告,人與人之間的區別,她從小就知道,而且深有體會。
突然想起,記憶中很小的時候,姜舜驍來到府裡,那個時候,蘇萍將她拉在暗處,指著在一塊玩耍的主子少爺小姐,說道:“看到了嗎?他們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哪怕平時同你再要好,你在他們面前也要低著頭,屈著膝,恭恭敬敬的,他們要你笑,你就得笑!”
小時候懵懵懂懂,卻一直記得蘇萍的話,後而不敢再同少爺小姐過分親近,哪怕親近,也帶著敬畏。
秦家人不曾薄待她,可以說在秦府,除了蘇萍討厭她以外,其他人對她都很好。
直到到了王府,遇上了姑爺,她才猛然有種命掌握在別人手裡的感覺,她想反抗,反而好像被他激發出了奴性,除了順從命運,別無他法。
容儀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的眼睛,舊話重提,道:“姑爺,奴婢與小姐一同長大,我對她不止是忠誠,這次回去,什麼都別提好嗎?”
姜舜驍深沉的看著她,見她眼底的真誠和懇切,忽然加重了力道捏住她的手,道:“什麼都可以依你,唯有這件事……”
容儀低下頭,想了片刻,才道:“姑爺還記得折顏膏嗎?”
姜舜驍頓了頓,又聽她道:“或許姑爺以為,折顏膏是秦家人給奴婢的,但其實,把折顏膏交給奴婢的人,是奴婢的親生母親。”
姜舜驍微微蹙眉。
容儀看著他的眼睛,道:“從小,府里人就說我長得好,我一直覺得這是對我的誇讚,直到長大了,容貌給我帶來了不少麻煩,我才突然發現,原來,好一點的皮相在一個奴婢身上,是這樣的不相配。”
因為容貌,傅合忠對她起了邪念,蘇萍說她心不正,勾引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