侉子聽見魏叔同說他自己跑不了,狐疑的盯著魏叔同看了一會,忽而笑了,「你有點意思。」
這個有點意思到底是什麼意思,魏叔同猜不出來。
「廟啊,你去給我到那個路邊稱點牛肉乾,我車上磨牙玩兒。」侉子有意支開沈召,沈召本來不願意去,奈何魏叔同說他也想吃,這才噘著嘴下了車。
沈召下車去買牛肉乾了,車裡就只有侉子和魏叔同他們兩人。
侉子不開口,魏叔同也不說話,就這麼耗著,看誰先憋不住。
「別怪我,我也是帶著任務來的。」侉子率先打破僵局,有和解的意思,「也就我李姨著急,要我說我們廟廟還能再玩幾年。嫁不嫁人也沒什麼干係,她家就她這麼一個,錢啊什麼的全都是她的,這輩子是夠花了。」
話題又轉,又不催婚了。魏叔同不知道說什麼好,手尷尬的在儀表盤附近亂摸,不知按了啥雨刷器被開啟了。
魏叔同更尷尬,臉皮都漲紅了,始終找不到按鍵關掉雨刷,還是侉子伸出仗義援手幫他按停了來回擺動的雨刷器。
「我知道。」魏叔同摸了摸鼻子,有點社死。
侉子撥弄著空調出風口,被雨刷器搞得也不知道還要說什麼好,感覺說什麼魏叔同都不自在。
但是人來都來了,肯定要說點什麼,他想了一下,「廟廟脾氣不好,你多少讓一讓她。你也別覺得廟廟倒貼你,完了你就小瞧她。她就是運氣不太好,不然也不能是現在這個樣子,混的普普通通。」
侉子是真心實意為沈召著想,魏叔同也只能說他明白。
不然能咋辦,一個大男人堪稱苦口婆心的勸你對你女朋友好,你能怎麼說?
「也怪我們小時候拉著廟廟瘋玩,她學習上就不太傷心,不然她考個985,211什麼的也不是不行。」侉子還在替沈召抬高身價,「廟廟很聰明的,又有運動天賦。真的,你別不信。」
魏叔同看著侉子那顆五顏六色的腦袋,就知道他小時候對學習能是怎麼個不上心法。
「我知道,阿召她是二級運動員,還奧賽拿過獎,能文能武的還會畫畫。」魏叔同從不覺得他比沈召厲害,見侉子一副孃家人的姿態,和他說這些,先前那點冒犯也就翻篇了。
眼看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魏叔同態度還很端正,侉子也沒什麼好說的,最後只能半玩笑威脅的說「你要是對廟廟不好,回頭我們知道了,不用她親自動手,我們就把你踹了。到時候給廟廟安排個拋繡球還是比武招親,你就只有眼氣的份兒。我們院兒的男孩,誰不能和你比劃比劃了還。」
魏叔同被侉子逗笑了,拋繡球?比武招親?這種主意也就沈召他們能想的出來。
看見沈召已經買完牛肉乾準備往回走了,趁著沈召等紅綠燈的功夫,侉子決定給這個看著溫和的男生一點小小的危機感,「你不知道吧,我們阿驥單戀廟廟十幾年,我們這幫兄弟都想著他能把廟廟娶回家。你要是不好,自然有好的補上。」
阿驥?沈召那個發小?
魏叔同挑了挑眉,
面上還是一派溫和,心裡打算挑個時候找沈召套套話。
「兄弟,你聽過自古竹馬比不得天降沒?」魏叔同回懟了侉子一句,頗有眼力見的下車給沈召開車門去了。
阿驥是竹馬,十幾二十年的沒追到沈召。他魏叔同可是天降男友,難不成還會怕?
魏叔同小狗腿子似的給沈召拉開車門,沈召彎腰鑽進了車裡,把牛肉乾扔給侉子「給你,吃吧。夠你磨牙的了。」
侉子被魏叔同懟了,後槽牙都覺得癢,當著沈召的面又不好發作,只能從袋子裡掏出一根牛肉乾,盯著魏叔同在那使勁的嚼。
咬的好像不是牛肉乾,好像是黑心小白花魏叔同。
「你的,你能吃得慣這種牛肉乾嘛?」沈召又把另一包牛肉乾遞給魏叔同,對於他的牙口表示很懷疑。
魏叔同沒伸手,就在那張著嘴等沈召喂。沈召翻了個白眼,給他挑了一根,魏叔同就翹著尾巴叼在嘴裡,他不吃他就是個玩兒!
車跟著導航開到了高鐵站,侉子也要下車了,不甘心這趟無功而返,扒著車窗在那嘮叨沈召「趕緊結婚,在等幾年誰要你!」
知道要離別,沈召也沒發脾氣,結果侉子的話就貧「等你們生一對花童出來,我就結。肥水不流外人田,花童得用自己家的。快去吧,為咱們的話筒計劃努力奮鬥吧!」
沈召握拳和侉子碰了一下,人長大之後總會和昔日好友有些距離,沒必要傷感,看著他們過得好就成。
「走了!」沈召沒哭,侉子也不好矯情,揮了揮手留給他們一個瀟灑的背影,還有一顆在陽光下更加色彩繽紛的頭。